莫青荷回过神来,定睛看,发现自己只顾着倒水,那水满杯面,浅浅往外溢着,桌上已经汪大滩水,快流到桌沿去。
他急忙放下提壶,转身叫下人来擦拭桌面,沈培楠把他拉到跟前,握着他手,翻来覆去检查有没有烫伤。水谷玖注视着他们,终于丧失耐心,正色道:“莫老板显然没有明白,并不是在暗示,是在指证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沈培楠抬眼睛,“看看你军衔,这里,没有你说话资格。”
他把莫青荷拨到旁,往前倾着身子,帽檐压很低,两道冰冷目光盯住水谷玖:“你现在是谁养狗不知道,但大早跑来说这些废话,你真当老子是开佛堂善男信女?回去告诉你主子,要谈军事上事,先派位够格人来,要议论身边人……”
他露出丝诡谲笑容,但还没等气氛有任何缓和,突然沉下脸,闷雷似吼出来:“有个算个,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!”
耍把式唱戏算命还是卖膏药,凡是混出过名气,听着都耳熟。怎水谷先生有兴趣?”
他回头抛个媚眼:“四九城里好玩东西多得是,找他做什,您要是今儿没事,请您和师座去听相声。”
水谷玖笑容突然变,加重语气道:“恐怕不仅是耳熟,莫青荷,正与沈师长商量这件事,你用不着演戏,不相信你雇佣人,连他名字都不知道,噢对,那也许并不是你,也许是你师兄。”他慢慢吸口气,转向沈培楠,微笑着说:“在日本就对沈师长城府有所耳闻,也许您留着这名共党特务,是想放长线钓大鱼,那所说话,实在是冒昧。”
莫青荷没想到他直接发难,心里咯噔声,好似打翻碗滚烫蜡油,他不由自主握紧茶壶把手,脸上仍微笑着,头也不抬说:“水谷先生是什意思?你是在暗示,跟师兄共同参与启谋杀,们是正经唱戏人,这话未免太荒谬。”
水谷挑眉毛,叉起块苹果送进嘴里,咬得咔嚓卡擦响,他生张秀美容长脸,笑容儒雅,眼睛却没有温度,面相透出股独特阴狠。
水谷被这声雷公吼吓得往后缩缩,沈培楠猛拍桌子,冲门外喊道:“来人!”
话音刚落,阵大皮靴踏过地砖纷乱响声,客厅大门突然被撞开,两排荷枪实弹士兵冲进来,门
“噢?莫老板不承认?”
莫青荷拎着茶壶,直直腰,声音冷冽而坚定:“水谷先生,你没有死,和沈哥都很庆幸,但你真以为这里是大日本皇军军营,可以由得你张嘴就说胡话?”
这句话带威胁意味,没有人搭腔,客厅在刹那变得相当安静,莫青荷沉默着,他听到背后传来水谷咬苹果声音,咔嚓咔嚓,咔嚓咔嚓。
“小莫。”
“小莫!”沈培楠蹙起眉头,见他没有反应,把按住他手,道:“仔细,别烫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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