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青荷跟名哭泣着姑娘共处室,感到十分很尴尬,他想,沈家人都是惹不起角色,娶也都是些惹不起夫人,现在沈培楠不在,他不能再冒失激怒对方,连走路声音都放轻,走到离姑娘近些地方,躬身叫句沈二太太,安静等着。
那姑娘听见声音,慢慢抬起头。
等看清她脸,莫青荷吃惊,心说她可真年轻,不过十八九岁,沈疏竹跟她在起,活像旧学堂里先生跟女学生。她长得不算美,最多算清秀,身材清瘦,小圆脸,嘴唇薄薄,耳朵也薄薄,就连眼皮也是薄薄层。
她见有外人进屋,用手背擦擦眼泪,开口道:“你是谁?”
莫青荷不大自在,这姑娘声音太细而太柔,好似龙井新抽嫩芽生长着软白绒毛,没有丝沈家人张扬做派,他走过去,掏出块白手绢递给她擦眼泪,提起桌上只梨皮方壶,摸摸壶身,感觉水还热着,就斟杯送进姑娘手里。
。”
话音刚落,小屋门嘭声开,沈疏竹脸愠怒,白皙脸涨得通红,狠狠摇着手中扇子迈出来,回头朝里喊道:“你少给装清高,明明是两厢情愿事,现在说像们家欺男霸女样,有本事你就在山上住着,直住到老死也别进家门,倒要看看,你那位未婚夫愿不愿意把大烟膏子退回来,把你娶回去!”
他边说边后退,冷不丁被门槛绊个踉跄,屁股坐在地上,折扇飞出去老远,在湿泥地面滚几滚,还没等站起来,又传来声巨响,小屋门被咣关上。
沈疏竹捡起折扇,掸掸布衫土,头也不回沿小径大步走,小屋窗棂下传来低低啜泣声。
莫青荷目瞪口呆望着沈疏竹离去背影,心想怪不得沈太太着急上火,沈家兄弟真是个德行。沈培楠按按他肩膀,低声道:“你进屋等着,去把二哥找回来。”
伺候人他很有套,这段时间也被沈培楠磨得耐性越来越好,见那姑娘还低头饮泣,便站在边静静等待,直等她平静下来,才微笑道:“是跟着沈三爷。”
他瞥眼桌上书籍,有本手抄诗稿装订朴素,署着
莫青荷急道:“还不认识她!”
话音未落,沈培楠已经走远。
莫青荷没有办法,站在门口犹豫会儿,深吸口气,推门走进去。
室内光线明亮,踏进去,各种陈设尽收眼底。反沈家亲眷洋派,这间小屋采用旧式风格,布置雅致极,四面墙壁都用白纸裱糊,墙上挂副骑牛童子画轴,正对门贴张宣纸,上书“清古斋主人”五个字,字迹娟秀温婉,看就是女子所书。陈设简单朴素,只有张矮榻,临窗放张木桌,摆着笔墨纸砚和只煤气灯,名穿蓝竹布衫短发姑娘伏案啜泣,细瘦青白手紧紧抓着本线状书。
窗户被撑起条缝,微风挂着案上书册,竹影在缝隙里摇摇晃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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