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从西装口袋掏出香烟匣子,抽出支抛给沈培楠,自己也点支,摇灭洋火,把光杆子往花坛扔,拍着他肩膀笑道:“你不知道,为哄人掏钱捧着,他们这种人能使出多少手段,你喜欢纯,他们就装纯,你喜欢骚,他们能浪出水来,大哥是过来人,抽空还得教教你。”
“是,那小兔子不知道让人干过多少次,还就觉得他干净,比那帮人模狗样坐在那人干净。”沈培楠条腿踏着花圃牙石,低头盯着鞋尖,仿佛在仔细检视皮靴是否沾灰尘,看许久,脸上忽然闪过阵阴郁,拍拍
沈培楠深知莫青荷年纪虽轻,颗心却大很,顿饭时间,心中肯定不知过多少念头,再联想到刚才他那悲伤里暗含坚韧眼神,已经猜透八九分,推开众人就大步往上追。
厅堂乱哄哄,谁都顾不上他,沈培楠刚走到门口,背后突然响起脚步声,只手拍在他肩头,回头看,正是沈立松。
“嗨嗨,这是要去哪?妈还在屋里哭着呢,你倒要去安慰那个。”沈立松朝后瞥,笑道:“瞧你养这个人,被你惯得像个少爷,说他两句就甩脸色,难道妈说得不对?他要是不图你是个靠山,当初跟你做什?好像们给他大委屈受,想当婊子又立牌坊。”
沈培楠听他说不堪,也不答话,寒着脸拨开他手要走。
沈立松张着手挡在他身前,还像年少时对待弟弟态度,甩着手朝他鼻尖用力点两下,教训道:“当师长人这小家子气!弄来唱曲解个闷玩意,也值得较真。”
沈培楠绕他半天绕不开,索性搭住沈立松肩膀,拖着他往旁边走两步,压着嗓子愠怒道:“你当他是为妈那些话?没听见他唱那几句词?”
沈立松奇道:“呦?那还能闹别脾气?”
沈培楠从晚宴开始直不大痛快,闷雷子似压着火,朝门厅两扇朱漆大门指,低吼道:“你看看咱们家来这些人,你看看自从兆铭当外交部长,手下招来这帮人,吃喝嫖赌五毒俱全,边当官边搞垄断发国难财,搞裙带关系,想着捞把就移民,还有帮屁都不会二世祖,他们爹妈灭清廷打江山都是英雄,怎到他们这里就这样?”
他用指节把门口木柱子敲咚咚响,犹不解气,呸地往地上吐口口水,骂道:“什攘外必先安内,扔东北扔华北,搞得老子想打日本人打不,天到晚蹲在山里跟共党死磕,如今连那帮穷鬼都知道发表个什致国民党书呼吁抗日,党内还忙着明争暗斗,拉帮结伙凑饭局上跳舞场,还看不起戏子,家那小子清清白白人,被你们糟践成这样,都看不下去!”
沈立松听完他这大串牢骚,愣半天,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边笑边摇手:“瞎说,你这人就是火烛郎当,看不懂交际场上那点事,他个戏子清白?他当唱段霸王别姬就有情有义,就不是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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