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青荷知道对方拿自己倔劲儿没办法,甩句不唱,梗着脖子与他僵持,直把沈培楠气猛弹烟灰,冲口而出:“好心当驴肝肺,兵折能再练,你没去哪再找?”
莫青荷急起来什都听不进去,叽里呱啦说通,说到半突然品出沈培楠这句话滋味,霎时红脸,回头望着他,小声道:“……你担心?”
沈培楠被说中心事,立刻移开视线,盯着天花板吊灯吸烟,不咸不淡道:“养你到现在老子花多少钱,你死还要再找人替你,当老子开印钞厂。”说完把烟卷换到左手,右手把他搂到怀里轻轻揉捏。
莫青荷闲不住,像只鼬鼠似会儿往沈培楠胸口拱,会儿挣开他,竖着耳朵听窗外动静,他身体温热,看起来瘦削,却因为肌肉紧实而有相当分量,沈培楠把手
这件卧室许久无人居住,到处奢华而陈旧,空气弥漫呛人灰尘,风吹,木质窗框吱吱嘎嘎响。
在窗边等待阵子,孙继成推门而入,向沈培楠汇报伏击点方位和兵力布置,莫青荷才突然想起自己没领装备,急忙向孙继成申请,只见他挠挠头,为难望着沈培楠,道:“这趟没有多余人手可以负责他安全,他会不会使枪?”
“会!”莫青荷抢先回答,他枪法是沈培楠亲自教,虽然学习时间短,还远比不上专业狙击手,但老师严厉,学生认真,可谓进步飞快,因此他颇为自豪,很想给孙继成露手,让他心生改观。
沈培楠看出莫青荷企图,轻描淡写道:“他不会,从现在开始他跟着,不用你管。”说罢摆摆手,嘱咐句好好表现,支走孙继成。
眼见难得次亲手与小鬼子交锋机会就要断送,莫青荷感到既失望又焦急,几乎跳着脚对沈培楠喊道:“会用步枪,你让进队试试!”
沈培楠抽出根烟卷,歪着头擦燃火柴点烟,闻言皱眉,扬扬火柴熄灭火焰,把烟夹在手里道:“不要胡闹,你连行军速度都跟不上,等会让他们全围着你保护你?这帮兵每个都是按外国模式带出来宝贝,不会为你那点民族精神,拿他们性命开玩笑。”
他见时间还早,索性盘腿倚着墙坐下来,对莫青荷招招手:“等会儿你只负责观战,别靠窗户太近,当心流弹。”
房间年久失修,蹭掉落大块灰白墙皮,莫青荷扒着窗户朝外看,眼见街道寂静,队伍已经分散隐蔽,个人影也没有。
他沮丧屁股坐在地上,块块撕墙上印花纸,嘀咕道:“嫌没用还让来做什?”
沈培楠发觉他很像名刚报名参军、从没见过战争十六七岁少年,充满热血却有勇无谋,心道这样人最容易冒失捅娄子,他多年不曾亲自带兵,早没对新兵讲解利弊耐心,吸口烟,加重语气道:“让你过来解闷,坐好,唱段昆腔给听,天天嚷着读书练枪法,本行都快忘光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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