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青荷不急,上次事件让他学会平心静气,他知道如果有情况,早晚都会露出端倪,因此就更不急不躁,静等机会来临。
沈培楠轻易不见人,大约是真忙,也不大想见莫青荷。两人在洋楼里打照面,他只是略略点个头便走,青荷凌晨起夜,从他门口经过还看到门缝透出灯光,细细条明黄线。有时深夜青荷早已经睡熟,镂雪纱帐子忽然被撩开,沈培楠脸倦容,推醒他道:“起来,给揉揉肩膀。”
揉肩再捶腿,敲到小腿时沈培楠便睡过去,呼吸沉稳而均匀,累坏。
莫青荷推断出这是要出事,但他不敢贸然打听,他曾经以为沈培楠绑他回来是看上他人,现在才知道只是交易,说开,就谁也不干涉谁。莫青荷觉得自己该感到轻松,但看见沈培楠在洋房出出进进却不看自己眼,没来由就失落起来。
他成沈培楠小厮兼“姨娘”,白天服侍他衣食,夜晚偶尔伴睡。
。”
“需要你这演下去,直到开战。”沈培楠面无表情,抽口烟卷,“只要你在这段时间对忠诚,送你五万现洋,外加两张去欧洲船票,到时候你心里是不是装着莫柳初,跟不跟他走,与无关,但如果你去偷腥出岔子,也绝饶不你。”
莫青荷想辩解他与柳初清白,但沈培楠摆手打断他,表示不想听,莫青荷便不说话,半晌抬起头:“那你呢?”
沈培楠笑笑:“这是战争,大概只需要副棺材。”
莫青荷并没有因为和沈培楠不追究自己和柳初关系而欣悦,相反心里隐隐疼起来,他抬手抚摸沈培楠蹙紧眉头,挤出丝笑容:“你不要乱想,心里没他。”
他摸清沈培楠生活规律,每天清晨先放热洗澡水,挤牙膏,拧块洒
“不说这些,要好好晾晾戏装,明天给你唱出玉堂春。”
说是明天,其实又过好几天,戏这种东西,天不碰手艺生,莫青荷吊嗓子,这才发现歇三个多月,声音没有以前清亮,步履没有从前轻盈,其实这细微差别别人听不出来,但莫青荷心想给沈培楠唱场好戏,心里燥,天天在后院练嗓子练身段儿。
沈培楠不知从哪弄来只硕大葵花鹦鹉,品种叫做椰子金刚,会学人说话,会嗑瓜子儿。莫青荷在游廊底下唱戏,它跟着嘟吧嘟吧吆喝,戏衣艳丽,鸟羽雪白,人鸟儿成景致,下人们爱听戏,忙里偷闲往后院跑,被老刘挥着鸡毛掸子又个个逮回去。
沈培楠忙得顾不上他,家里这段时间走马灯似来客人,有些军装打扮,有些穿西装打领带,天天聚在客厅商议要事,莫青荷实在想知道他们在谈论什,借着送茶水机会往跟前凑。沈培楠不赶他,但只要他上前,所有人都像约好似突然缄默,神情严肃,莫青荷很尴尬,不声不响又撤出去。
除此之外,沈培楠卧室和书房也成禁地,每天上锁,谁也不让进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