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帮日本矮子想让老子投降,做他娘美梦。”
莫青荷睁大眼睛,反问道:“老货?”
沈培楠停下手里动作,用拇指指门外:“老刘,他是党内探子,兆铭不久前遇刺,直在法国养伤,老刘替他监视行踪。”沈培楠冷笑,“你知道点时政吧,没有时间解释。”
莫青荷神经下子绷紧,他紧张要忘呼吸,心里个声音高叫着这顿打挨得值,他本能察觉到这段时间沈培楠种种异常都有原因,但不敢贸然调查,没想到沈培楠竟主动与他讨论起政事!
他早该怀疑那叫老刘家丁,莫青荷想起头次见面他缎子衣裳和金戒指,恭敬却不巴结态度,那老头甚至敢干预沈培楠决定!莫青荷竭力克制着兴奋,让面部肌肉做出正常茫然表情,却不自觉蹬小腿,伤口和沈培楠手指撞在起,疼得眼眶里又攒水雾。
厉害,先把手心手背检查遍,再撩起他裤脚,撕开绷带和胶布替他包扎伤口。
他边熟练打绷带,边听莫青荷啜泣声,像听收音机里小曲儿似,悠然道:“再哭会就包好,你使劲哭,千万别停下捣乱。”
莫青荷听出他话里戏谑,又不哭,眨巴着眼睛看着沈培楠。
停太猛,他忽然打个哭嗝。
沈培楠终于忍不住,扭头压着声音开始笑,笑直要背过气去,莫青荷半天才琢磨过来是被他耍,气抓起手边纱布卷扔过去,正好砸在沈培楠脑门上。
沈培楠抓着他脚踝:“乱踢腾什,话只说遍,你给听好,以后要是再因为日本矮子跟闹脾气,非顿鞭子抽死你。”
“老刘明面是下人,实际是汪主席手下特勤,挂中校军衔。”沈培楠说轻描淡写,“检查过这间宅子,除这里每间房间,包括你,他都装窃听器。”
莫青荷太惊讶,他没料到这里会有国民党特务,还是直照顾自己老刘!
见沈培楠直盯着自己,青荷突然意识到此刻反应太过平静,犹豫会问道:“特勤……是做什?”
沈培楠摆摆手,道:“说每句话,做每件事他都会记录下来,书面向上汇报。”
“明天就回戏园子,免得死皮赖脸招人厌!”
沈培楠拧开瓶红药水,点头道:“要回娘家,行,给你买十只八只肥鸭子,再置办两只鹅和头毛驴儿,你路赶着吆喝着,可别让人说沈某人小气,苛待下人。”
莫青荷干瞪眼,恨不得打他顿解恨,沈培楠挑眉毛:“呦?不满意,是不是还缺个娃娃?可惜你不能生,这没办法,再加篓子鸡蛋吧。”
莫青荷憋着气,气着气着,噗嗤声就笑。
沈培楠摇摇头,绞个热水把子给莫青荷擦脸,等他完全冷静下来,才又继续寻找他腿上道道小口子,挨个儿消毒包扎,低声道:“那些话不是说给你,是说给那老货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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