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青荷手里动作停停,他觉得沈培楠这样独占欲强人,说出这话无意于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但没等他揣摩明白,沈培楠已经大步出门。
沈培楠走到院口时忍不住回头看看,洋楼窗格子半掩着米白窗帘,透出两个人影子,他点都不愿意让他们单独交谈,又想着自己在场他们终归拘束,心里燥,上车大力关吉普车车门子,索性眼不见为净。
六月北平热像从天上往下泼岩浆,莫青荷和莫柳初顶着腾腾暑气,并肩走在树荫底下,余光能看见对方衣衫影子,他并没有像沈培楠说陪师兄“四处转转”,也没敢使用汽车。相反,他出门便在街上叫辆黄包车,跟柳初回自己住小四合院。
几个月没回家,这间中式宅院已经落满灰尘,摆着太师椅和桃木方桌前厅灰扑扑空荡荡。莫青荷小心地掩上门,他感到胸口憋得要爆炸,拽着柳初袖子把受伤前因后果股脑儿倒个干净,没想到刚说完就受到莫柳初连串严厉批评。
“你是怎回事,当初有没有
府邸厨子讲究,沈培楠与他谦让,明明只是碗西瓜,被打太极似推来推去,半天也没人动。
莫青荷觉得自己快累死,当即谁也不让,抢过碗抓着勺子埋头大吃起来。
他其实不拘小节,为给沈培楠留个小娘们印象,平时免不翘着兰花指装样子,这时生气就忘,吃稀里哗啦响,沈培楠和莫柳初听见这声音,起盯着他看。
莫青荷吃着吃着发现说话声停,抬头见两人都望着自己,吓跳,塞满嘴西瓜,气呼呼嘟囔:“你们看干吗,热还不行!”
沈培楠在北平住是周汝白洋楼,厨子也是周家,很能做些地道北平小吃,中午热热闹闹摆大桌子菜,开瓶白兰地,算庆祝莫青荷出院,也算给莫柳初接风。
饭局气氛并不算愉悦,从刚见面惊愕中回过神,莫青荷才真正相信他日思夜想人是坐在眼前,但是又不能亲近,对柳初思念和在沈培楠身边受委屈起涌上心头,他眼睛止不住发酸,怕被看出来,只好低头用筷子片片夹鱼肉吃。
莫柳初止不住对青荷嘘寒问暖,问会伤势,又问阵医院住宿和伙食,俨然副亲兄长样子。
沈培楠看出两人想说话又放不开,略动两筷子,表示陪过客人便退席,莫青荷以为他要去书房办公,但他往二楼转圈,换套短袖白衬衣就要往外走,青荷探头看,他副官在院门口站笔挺,已经等候多时。
莫青荷和柳初同时站起来:“将军要出门?”
“约汝白打牌,晚上不回来吃饭。”沈培楠系衬衫扣子,莫青荷忙擦干净手帮他打理衣服,沈培楠仰着头,从钱夹里翻出两张五十块钞票丢给他,嘱咐道:“家里汽车留给你用,下午陪你师兄到处转转,晚上让金嫂收拾卧房,留莫先生在家住两天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