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青荷倔强地答道:“说都是实话。”
沈培握着枪柄,轻轻闭眼睛,脸上闪过丝类似痛苦表情,他被根叫做往事细针戳中。
“小莫,身边做过这种事不止你个。”沈培楠躬躬身子,缓缓道;“四年前蹲过监狱,你可知是为什?”
莫青荷自然知晓,沈培楠入狱传闻有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,那是段因为争风吃醋闹出来枪击丑闻,他当庭认罪,不想半年后幕后高官保释,他官复原职,被百姓狠戳阵子脊梁骨。
这桩案子是沈培楠仕途污点,莫青荷没想到他竟主动提出来,怕触他痛处,小心翼翼地答道:“报纸上刊登过,说您身边人……恩,品行不端,被您毙。”
枪是杀器,浸过汗喝过血,枪筒寒津津冰凉凉,被贴住皮肤像被张小嘴嘬着,又像压块千斤秤砣,莫青荷盯着沈培楠袖口金辫子,整个人被捆仙绳束住手脚,动也不能动。
沈培楠俯身在莫青荷脸蛋上摸把,因为含着怒,这点子亲昵也让人分外压抑,道:“小莫,是真想留你,但公是公私是私,容不得有人在身边动这些小心思。”
“实话说吧,汝白那条消息是编出来哄你,这宅子里人除你都知道原本就没有什特使叛变,你倒是说说,要不是你从中作祟,今夜共党发出抓内鬼电报是怎回事?”
莫青荷猛地抬起头,他本想咬死不承认,听到情报是假,只觉得心脏像灌铅似猛然往下坠,掉进腔子深处捡不回来。
与他刚才推断样,这出情报戏从开始就是沈培楠亲手布局!
沈培楠很干脆:“不用遮遮掩掩,你倒不如直接说偷人。”
然后摇头道:“是杀他,不是因为争风吃醋,那天放在抽屉里绝密文件失窃,查到最后,拿文件人是唯真心实意疼过孩子,叫玉乔,真名川
莫青荷大脑嗖嗖转,搜寻圈却发现沈培楠试探毫无破绽,他跳进黄河也没法洗清。
眼睛珠子滚便换策略,双水汪汪、清凌凌黑眼睛,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神态望着沈培楠,他答道:“周先生话转脸就忘,那什共党更是摸不着头脑,将军要杀便杀,横竖青荷是没有亲人,冤死也吭不声。”
说着抓住沈培楠握枪手,食指直伸进他暖热手心里,凄然道:“说什都不知道您信?您从开始就怀疑青荷,即便今天能证明自己清白,以后也挡不住将军次次排查,您不信,就按您法子办吧。”
莫青荷垂下眼睑,水银似月光把他脸照得像玉,青白皮肤,衬着睫毛投下两抹阴影,他又成个落难梨园名伶,单薄肩膀和绸子寝衣里双笔直腿,直着后背跪在地上,让人狠不下心训斥。
沈培楠居高临下,但语气软些:“小莫,看在你伺候这三天情分上不绑你,也不正经审你,你说实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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