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让全师都知道他们师座养着个小爷们,别人挨枪子时他俩亲嘴摸……”沈培楠突然住口,周汝白愣,噗嗤下把嘴里酒全喷出来,呛得直咳嗽。
玉芬反应过来,羞得满脸通红,使劲打他下:“土匪就是土匪,听听这话说!”
正好莫青荷带金嫂来送咖啡,老刘指挥着几个送货力巴也进门,每人提着两只朱红提盒,是西来饭店外送燕窝席,道道菜摆桌子,莫青荷帮着张罗,水红长衫衬着米白软料马褂,在欧式布景里像片云霞似,边摆碗碟边笑眯眯跟送菜小子搭话。
不知谁带个头,坐在沙发里聊天三人都盯着莫青荷看,玉芬把玩着手上钻石戒指,挑眉道:“第次见到卸妆莫青荷,倒真是只美貌贤惠小夜莺。”
话音刚落,门铃突然响,接着大门啪嗒开,卷进阵混着脂粉和桃花香气风。
是这栋洋楼真正主人,也是沈培楠交往十年好友兼黄埔校友,军人出身,目前在司法局挂个闲职,实际身份却是力行社特务处内勤人员,负责党内情报工作,从蓝衣社时期就直受戴笠领导。
他身份特殊,沈培楠这次请他来,自然也不是单纯为打牌。
见莫青荷走,周汝白从公文包里掏出个薄薄档案袋交进沈培楠,沈培楠揭开封口,抽出稿纸快速扫两行,惊讶道:“这多人?”
周汝白拍拍他肩膀:“兄弟,好这口就得做好心理准备,这小孩看着纯跟个北平学员似,陪过金主可比你捧过戏子多。”
沈培楠替他倒杯白兰地,又为自己斟小半杯,口灌半,沉吟道:“你知道不在乎这个,还有呢?”
三人停下讨论,只见同时卷进来还有名时髦少年,边走边扭身子,头发和皮鞋都光可鉴人,穿身白西装,胁下挂枚大红流苏,神态轻佻,眼神总转比脑袋快分。
“沈师长,周先生,周太太。”少年操口苏白请安。
“这才是美貌小夜莺。”沈培楠迎上去,手搂他腰,转头对周汝白夫妻道:“云央在北
“政治案底倒是很干净,没查出党派联系。”周汝白道,“不过也别大意,最近国共双方渗透厉害,再加上日本人那边……你是国军老人,自己小心就是。”
沈培楠没搭腔,十指交叉撑着下巴,若有所思点头。
周汝白押口酒,眼镜片沾着点关切流光:“说起来你老大不小,该正正经经找个人过日子,老跟唱戏搭起算怎个事?玉芬总说想替你介绍个稳妥,又怕你胡来惯,贤良淑德还真笼不住你。”
沈培楠苦笑:“正经人家谁不喜欢,可惜年三百六十五天,少说有三百天漂在前线上,找谁不是害谁?不如走到哪玩到哪算,男人跟女人不样,再听话也养不住。”
玉芬笑着插嘴:“这倒奇,队伍里都是男人,你看上谁只管带他进部队不就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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