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范玉转过头去，他垂下眼眸，似是有些疲惫，“拿纸笔来吧。”
听到这话，刘善立刻让人去拿
圣旨，范玉写下来圣旨内容，而后又给盖上玉玺。
顾九思核对圣旨内容后，舒口气，同刘善道：“先领着陛下去休息吧。”
刘善躬身应下，扶着范玉回寝宫。
范玉
直拿着那本册子，神色似是疲倦。
这话让范玉有些恍惚，顾九思叹口气：“陛下，哪怕天下人都不认同您，可先帝依旧把这个江山交给您，您至少要证明他对次。”
“将江山交给周高朗，救东都百姓次。”
范玉久久没有说话，他似乎是有些茫然，他手里还拿着顾九思给他
册子，顾九思就在旁等着他。许久之后，范玉转过头来，看着顾九思，终于道：“西凤呢？”
“还活着。”
“朕若让位置，周高朗会放过朕吗？”
顾九思咽下胸口翻涌鲜血，沙哑道：“下令吧。”
范玉转过头，有些茫然看着顾九思：“下什
令？”
“传位于周大人。”
顾九思果断开口：“只有这样，您才有条生路。”
“生路？”
直守在外面望莱赶紧冲上来，扶起顾九思道：“大公子你没事吧？”
“舅舅……”顾九思喘息着，想要回身往里面冲，慌忙道，“舅舅……”
“大人还在里面。”
望莱把抓住顾九思，冷静开口，但他握着顾九思手却已经开始颤抖，他似是在极力克制自己，低哑着声音道：“大公子，还有许多事等着
们做。”
顾九思没说话，他半跪在地上，言不发。
“刘善，”他恍惚出声，“时至今日，才终于觉得，爹死。”
刘善没说话，范玉慢慢道：“原本以为是恨他。”
“可如今才觉着，西凤说得对啊。”
“其实也只是
“会。”
“刘善呢？”
“能。”
“西凤也能吗？”
“能。”
范玉嘲讽笑开：“周高朗哪里会给朕生路？”
“陛下，”顾九思低下头，认真道，“就算不为您自己，您也为百姓想想。”
“蝼蚁之命，”范玉冷着脸，“干朕何事？”
“陛下，”顾九思叹息出声，“臣曾听闻先帝说过，陛下直是他骄傲。”
范玉不说话，捏着拳头，梗着脖子，顾九思低着头，接着道：“如今先帝已经去。”
望莱眼眶泛红，却还是道：“大人早已料到今日，他说，他欠洛子商、欠洛家条命，早晚要还他。”
顾九思没有出声，他接着望莱力站起来，低哑着声道：“先组织人救火，还有许多事等着们。”
他面说面往外走，背后烈火熊熊，顾九思用所有力气让自己理智点，可不知道为什，他却还是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。
他从内院走到外院，走许久，等走到范玉面前时，他似乎已经冷静下来，恭敬道：“陛下。”
范玉对他话不闻不问，愣愣看着冲天而起大火，神色还有些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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