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多人,办完谁来做事,来做事人又定比他们做得好?
而且真动这多人,谁来执行?
顾九思闭着眼睛,他有些疲惫。热水打好,柳玉茹提醒而来他声,顾九思点点头,站起身来,进净室里洗澡。
柳玉茹坐在桌前,拿过沈明给供词,她静静看会儿。她知道顾九思顾虑,等想许久后,顾九思从净室出来,柳玉茹才道:“其实,也不用都处理。”
柳玉茹思索着道:“这个案子涉案太广,你可以向东都申请道特赦,对于没有牵扯人命案人,只要缴纳罚金即可。这样来,钱能解决问题,大家也就不必剑拔弩张。”
顾九思直接开口道:“知道荥阳*员难办,可没想过,竟然有这多。如果这些*员都办,荥阳就乱。”
柳玉茹揉捏着他肩,慢慢道:“那你打算如何?”
顾九思没有出声,柳玉茹接着道:“总不能真办?”
“王思远罪,定得定下来。”
说着,顾九思闭上眼睛:“只有王思远罪定下来,沈明才有活路。”
下人去通报李玉昌,而顾九思趁着这个时间,让人打热水,进屋里准备沐浴更衣。
下人打着热水时候,顾九思就坐在桌边,他盯着纸页上供词,这些都是王思远招供出来,他签字画押后,上面还带着血迹。这个名单上,上上下下,几乎涵盖整个荥阳*员。可以看出,荥阳*员背后,全都站着个个荥阳当地家族,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世代耕耘,从小培养孩子送入官场,再由孩子反哺家族。
王、陈、赵、李。
四个家族几乎把持永州所有官位和产业,永州*员,无不依附于这些家族而存在。
荥阳是永州州府,荥阳*员,就等于永州所有绝大多数*员站队,这份名单上,无论是朝廷派来*员还是当地*员,几乎都无幸免,全都和王家有着往来。
顾九思没说话,他听着柳玉茹出着主意,柳玉茹思忱着,继续道:“马上就要秋闱,这次科考之后,朝廷便会多出许多人,这时候再来卸任那些缴罚金*员。这样温水煮青蛙,步
“那其他人呢?”
顾九思没说话。
如果不办,怎对得起沈明拼死拿回来这些证据,怎回答得下面百姓质询?
让这些*员轻易逃脱,他们又不能在永州呆辈子,等他和李玉昌离开之后,这些人又会很快卷土重来,永州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可办,怎办?
如果顾九思要动这些人,根据这些人犯下事,可以说是要把荥阳整个官场,都要重新清理遍。
他们会允许吗?
顾九思重重呼出口气来,柳玉茹端着姜汤走进屋里来,听到顾九思呼出这声,她走到他身边来,温和道:“在苦恼些什?”
说着,她扫眼桌面上供词,将姜汤递给他,顾九思端着姜汤喝着,柳玉茹站在他身后,替他揉捏着肩膀道:“这份供词难办?”
“难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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