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住步子，有些害怕。她怕自己走上前去，便是像梦里
样，看见顾九思满身兵刃倒在她面前。
然而她只是迟疑
片刻，她深深吸口气，告诉自己不会。
因为梦已经改，这次，江柔已经走，那
顾九思也不会有事。
梦里他让她来救他，这次，她便真
来救他，绝不会放弃他。
她提着灯，匆匆转过青石巷道，便听见不远处人尖利叫声，柳玉茹心跳得极快，然而她还是告诉自己，往前，必须往前。
“少夫人方才说，”管事站在江柔身边，低声道，“大公子回去救老爷，她拜托您护住柳夫人，她这番回去，必定拼死护住大公子平安回来。”
江柔没说话，夜风夹杂江水轻拂而过，苏婉软腿，江柔把扶住她。
“柳夫人，”她看着扬州城，眼中含泪，神色平静，“他们必当平安归来。”
苏婉用手捂着唇，她看着柳玉茹朝着她跪下，多年来软弱不堪，却在这跪之间，有人母自觉。
她没让自己哭出声来，她低哑着声，艰涩道：“您说得对……
们等着他们。”
得去劝着。”
“要是劝不住怎办？！”印红哭喊出声，“您就不想想大夫人，她就您个女儿，您怎办？！”
柳玉茹愣愣，片刻后，她慢慢道：“郎君以诚待，当以死殉之。”
说着，旁边人叫柳玉茹：“少夫人，船好。”
“会回来，来人，拉着她！”
她走在小巷里，四处张望，此时顾府周边已经布满人，王善泉和王荣站在顾府门口，而顾朗华守在门前，家丁都持刀挡在前方。
“顾老爷，”王善泉笑着道，“您说事儿，都是子虚乌有，终归都是拿不出证据事儿，您就别忽悠犬子，赶紧束手就擒，免得徒增麻烦。”
“你说没证据就没证据？”顾朗华嗤笑，“证据都已经交给某位御史大人，只要死，保证，东都大狱，必有你名字。”
听到这话，王
等着他们，平安归来。
柳玉茹下船时离岸边还不算远，她上岸，便立刻去租匹马，直接往顾府赶去。
她方才学会骑马，不敢太快，等到顾府附近时，她将马藏好，从商人手中取盏灯，匆匆往着顾家走去。
月光落到青石板路上，她走在这小巷里，骤然惊觉。
到此时此刻，竟就和梦里别无二致！
柳玉茹推开印红，背着包裹，带着帷帽，便从船上攀爬着麻绳梯子到小船上。
印红趴在船头，哭得撕心裂肺，时也忘称呼，只是大喊着：“小姐！小姐！”
柳玉茹站在小船船头，看着那远去大船，她深呼口气。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会做出这个选择，然而当这个选择做出，她也未曾后悔。
她立在船头，朝着大船方向跪下，深深叩首：“女儿不孝，就此拜别。”
而这时，苏婉和江柔惊动，她们到甲板上来，苏婉看着那远去小船，颤抖着声：“她……她回去做什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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