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团犹犹豫豫地蠕动两下，闷声道：“苏，苏哥？”
苏宣戳戳被子团，他眼里带着笑意，但这笑意却很难受，难受到他快要装不下去：“你那把吉他呢？”
宁欣扬顿
下，说：“坏，折成二手
，卖。”
苏宣没忍住，心口阵发酸发软，他眼眶下红：“没事，以后哥给你买新，你喜欢什
牌子？”
宁欣扬当初也是自己手看着长大小师弟，怎现在连把吉他都没有，苏宣想着心里难受。
苏宣拖着脚走进宁欣扬酒店房间，剧组是不管助理住宿，苏宣就给他定个靠近自己房间，苏宣有宁欣扬房间房卡，他敲两下，打开门。
缩在床上团被子蜷缩下，声音很小：“
没事，宋姐。”
“是，苏宣。”
床上被子团子几乎要把自己缩没，过很久，宁欣扬才微不可闻地说：“今天谢谢你，苏宣。”
苏宣关上门走近床，脱下鞋盘腿坐在床上被子团旁边，苏宣开个玩笑：“你叫宋筱宋姐，怎就喊喊苏宣啊？喊声苏哥来听听。”
定有天，宁欣扬会成为歌王。
宁欣扬是个很爱惜自己嗓子人，苏宣从来没有看见他抽过烟喝过酒吃过任何刺激辛辣食物，稍微烫点东西这小孩都会小心翼翼吹凉才吃，生怕伤害到自己嗓子。
付暮和宁欣扬这种家伙简直没法比，付暮抽烟喝酒烫头，五毒俱全，苏宣无数次用别人家小孩宁欣扬来教育付暮别这干，以后站在舞台上唱歌会后悔。
付暮总是不屑顾，说爱惜要是没人听那也没价值。
苏宣就会说，那你至少还可以唱给听是吧？
“别买。”宁欣扬小声说，“好久不弹，现在打碟，也挺好玩。”
苏宣静很久很久，问：“你打过《海阔天空》碟吗？”
宁欣扬没说话，被子团里传来很细微，压抑呜咽声，像是受伤小兽在哭般：“打过，很喜欢这首歌，大家起跟着蹦啊，唱啊时候
宁欣扬声音很小，但是不微弱：“大家都喊你苏宣啊，付哥也喊你苏宣。”
苏宣在叶子传媒里辈分和年龄都不算小，他比付暮，比宁欣扬这些都大，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些崽子喊过他身苏哥啊，师兄之类。
就连沈朝开始喊过他苏老师，后来就都是喊苏宣。
但苏宣其实是这些人大师兄——刘胖胖手里带过人，苏宣资历应该算是最大。
苏宣蹲在被子团旁边：“诶，但是比你大来着，你喊声又不会怎样？”
那宁欣扬呢？他还能唱给谁听？
他最后首歌都只唱半。
苏宣个字都说不出来，他觉得自己嗓子好像在火辣辣地痛，又好像被滚油泼过，眼前全是虚幻交织光，最后才艰涩蹦出个问题来：“…杜目朋友圈里，有多少这种小视频？”
燕刚沉默会儿，他张张嘴，又闭上含住烟，他把烟点上。
他没有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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