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走廊里,突然传来沉重脚步声,速度很快,越来越近。接着,三名黑衣男子身形在柜台角监控画面里闪而过,还没等众人反应,就已经推门而入。
古玩行当规矩,有人在里面谈事时,新客人贸贸然往里闯是犯忌讳,然而这三名不速之客,显然没有要遵守行规意思。
来者粗声大气地吆喝:“谁是老板?”
这人长得矮胖壮硕,长着只红彤彤圆滚滚大脑袋,身后跟着另外两位男子则相似瘦高,奇特是,九月末天气还未
按照惯例,这种人,读书时是班里怪胎,等到老,又会是个乖戾易怒怪老头。
唯有谈起他专业,路成荫好像忽然变个人,对着萧郁连比带划,滔滔不绝,谈到关键处,双眼睛熠熠闪光。这人眼皮极薄,激动时,眼皮会轻轻地颤抖。
聊到后来,萧郁几乎已经不用接他话茬,只是微笑着点头,摇头,沏茶添水,由着这痴教授说个满头大汗,忘吃饭,也忘他带来那两个学生。林言朝两个男孩投去同情瞥,却见他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,个用手撑着脑袋,倚着柜台打盹,个伸着长腿,双眼木然地盯着天花板。
茶味渐渐淡。
就连萧郁都眼露疲倦,林言起身,打断他俩谈话:“路老师,聊得差不多,咱们谈正事吧。”
动,直到路成荫点头,才急急地端水喝。
路成荫喝着茶,随手从柜台抽出张名片,端详片刻。
“萧郁……是你们店里书画落款里那个萧郁?”
萧郁笑道:“是。”
“你竟这年轻!”
路成荫眼神飘忽,思绪在虚空里搜寻许久,才施施然回到现实世界,拍脑门,如梦初醒:“呀,忘。”
“总算知道为什您这年轻就能取得这样成就,搞学术人,贵在专注。”林言用余光瞥着角落里那两个哈欠连天学生,按捺住浮在嘴边笑意,“父亲很敬重您,特意嘱咐,今晚他在长城饭店订房间,请您务必赏光。”
“家父还托转述,说您想看东西,今晚定带到。”
路成荫涨红脸,他那薄薄眼皮,又飞速地颤动起来。
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。
“书法品格,首先要看写字人悟性与心境,年纪倒在其次。”
萧郁边用公道杯分注茶水,边娓娓道来,路成荫听得认真,之后看萧郁眼神,就有点不样。
林言初次见路成荫,就感觉这人身上沉静跟萧郁有些相似,应该能聊上聊。果然两人投机,这对坐饮茶,从古玩收藏聊到书法字画,又从书法字画聊到历史民俗,竟是要物两忘。林言被晾在边百无聊赖,坐在旁摆弄手机,悄悄地打量这个叫路成荫客人。
这人其实话不多,对他学生几乎只用短句,语气平淡少有情绪,没有说话时候就用发呆打发时间,生活里应该是挺无趣个人。
怪不得大龄未婚,也没什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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