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日子转瞬即逝,报复总来太快,段泽在萧家住着,脸上慢慢有些血色,然而随着三月期限将满,家里开始有媒婆往来,催萧郁续娶,段泽听她们报上小姐生辰八字,句话不说只躲在角落阴森森笑,不多时,不知从哪家开始,小姐们疯疯,病病,京城人心惶惶。
萧郁其实早已叫人准备好婚嫁物事,选好日子,用他剩下生偿还欠段泽债,只因想迫他戒那害人寒石散便不告诉他,请不宾客,甚至不能公之于众,但却情真意切,即便那人早不成样子,心还是那颗心,萧郁把段泽手放在胸口,无限愧疚。
眼见着距离三月之期只差天,段泽吃完药躺在床上午睡,睁眼看到房中多个人,萧郁正替他整理房间,听见声音,回头温柔笑,嘱咐他再睡会,把手伸向只贵妃榻整理被褥,段泽猛地跳起来不让他碰,推搡间七八只柳木人偶从榻上掉出来,每只都写着提亲小姐生辰,系着白绳,扎满铜钉,森冷骇人……
萧郁难以置信看着他,段泽跌坐在地上,分辩无力,眼见着萧郁拂袖而去。
夜晚漫长,长无边无际,段泽解降术,根根往下拔出铜钉,心里片凄惶,怎办?怎是好,眼见着等整整十年人又要走,把自己赶回那沉闷如坟冢大院,又个春天,夏天,过不完
,碰上过,bao雨,来到京城时已经满身疲惫,终于看见萧家府邸,布置如雪洞般,他笑得不能自已,穿身红衣找管家开门,差点被推出去,萧郁闻声出门见他,半晌都不敢相认。
“萧郎别来无恙?”他笑着说,“是来拜堂,你可曾记得当年之约?”
“段家不管,什都不管,只愿与萧郎终老,萧郎高兴?”
萧郁把形若疯癫,瘦只剩副骨架段泽迎进门,段泽路朗声大笑,萧家院中到处摆招魂幡,挂白锦,发妻尸骨未寒,全家人都对这外乡来疯人厌恶至极。
萧郁没想到别三年,故人早已经变样子,只觉得心疼,把段泽安置在家好生照料,每天亲手端水喂饭,逼他戒散。段泽毫不在意,天天只催问何时拜堂成亲,药性发作之时连灵堂都敢砸,萧郁遍遍哄他,等你戒散,跟你回家打理家事,像以前样喝茶读书。
段泽嘻嘻笑着:“读书品茶?你当还是十年前段泽?”
“十年,痴恋你十年,变成现在模样,只要你句准话,娶,还是不娶?”
萧郁放下药碗:“是没照顾好你,但如锦尸骨未寒,萧郁不能做这万人唾骂之事,只能答应你三月为限,三个月你把那东西戒,们重新开始,可好?”
“你总有你礼数,你规矩,你是清白之人,这辈子都配不上你……等你十年,你知道是怎过?”段泽忽然愤怒起来,把被衾抓破,棉絮落床,“等你最后三月,若再不肯……”
段泽阴笑起来,眼睛中有森冷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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