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言把手往回抽,萧郁扣住他手腕,在耳边轻声说:“到时候万撑不住……送你们回去。”
假寐被看穿,林言在黑暗中睁开眼睛,盯着帐篷截窗绳:“已经被贼惦记上回去有什用,跳楼车祸,她有是办法。”
“在楼下守着你。”萧郁说,“魂飞魄散最快也要到明年端阳,这年总能保你周全。”
“你不转生?不要你逸涵?”
萧郁沉默会:“……这尘世还有什可留恋,转生与否,随它去吧。”
识。”
“虽然猜不出他跟俩有什深仇大恨,但想如果他还想杀人,明天进墓可能是他最后,也是最好个机会,如果墓中机关诡谲,甚至不用他自己动手。”
尹舟从牙缝里倒吸口凉气,往四下瞥,夜空不知什时候布满细小卷毛云,月亮毛乎乎,氤成弯软软线:“说不定他现在就在附近。”
什是真正恐怖?房梁上人,衣柜里骷髅,半夜厕所镜子中张七孔流血脸,灵堂里慢悠悠从棺中坐起女尸……真正恐怖是双眼睛,不知在哪里,不知为什,像个无处不在阴魂,只满怀恶意蜘蛛,在角落中无声无息窥探着,举动都被它看在眼中,却谁也不知道它存在。
恐怖意义来源于“未知”,当人们知道自己生活轨迹无时无刻不被人监控,甚至被暗自指导,都会忍不住毛骨悚然。条通往四面八方铁轨,拿着扳手人站在路边,偷偷在分叉点扳动方向,火车便无知无觉朝着“它”预定方向行驶,也许下秒就驶向地狱。
“不知为何总想见逸涵面,越往前走越这觉得,好像他在等着。”萧郁淡淡道,“若实在见不到就算,要你们冒险也过意不去。”
“对,他等你等到满室娇妻美妾,萧公子真是古今第痴情人,为这个人,生无可恋这种话都说得出来。”林言冷笑,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萧公子宏图大志,们自愧不如。”
身后人愣下,放开他手:“你定要这刻薄?”
林言忍无可忍想掀被子想发作,被萧郁按住:“大概生前丧尽天良,落到现在这下场,做鬼数百年,被等来人日日骂作背信弃
黑白无常总能在第时间找到濒死者,看看你四周,说不定他们就等在柜子里,默默掐算着你死期将至时刻。
往营地走时尹舟磨磨蹭蹭跟在林言后面,扯住他小声道:“林子,你和那鬼话们都听见,觉得你没弄懂他什意思……”
林言僵下,冷冷道“心里有数。”
尹舟不说话。
那晚大家都睡不好,帐篷中有人不停翻身,尹舟个劲给大家说笑话缓解紧张情绪,外面起风,尼龙布被吹呼啦啦直响,大川和小川还在轮流值班,林言睡在帐篷最左边位置,萧郁在他身侧,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捏起林言根手指,用指腹轻轻摩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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