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郁用手覆着他
侧脸，轻声说：“你睡你，
想看着你，
夜都看着你。”
“想明白没，明天到底去不去山里见他？”林言问。
“去，就算从头至尾皆是妄念也要去，这大概是信仰东西。”
“什
？”
“从而终。”萧郁说。
坚持什，你还记得周锦天，那个附在尹舟表妹身上等他爸男孩，当时气得恨不得把他爹和后妈吓死算
，后来想想，这好脾气人，之所以失控，不是因为同情那孩子，而是周墨玷污信仰。”
“萧郁，你是见过最痴情，最温柔，好到无法形容人，就算你从头到尾都只要段逸涵，还是喜欢你，像崇拜兄长，尊重朋友，疼爱孩子那样去喜欢你，只不过再不把你当恋人，看到你这想着他，就觉得这个乌七八糟世界总还有些美好感情值得相信。”
“其实所谓不离不弃感情就像鬼，传神乎其神，真正见过没几个，但只要相信，相信才有力量撑下去。”
溪流远处传来青蛙叫声，月色清冷，那鬼青白皮肤蒙着层月光，清朗有如谪仙。
林言审视着他，突然感到知足，因为无计可施：“会想象在桃花开时陪你喝坛好酒，在枫叶红时陪你下局好棋，在清明节买张来你坟头车票，在小年夜为你多煮盘饺子，把酒泼在地上祭你，大概会偷偷哭次。但对来说，那个守着萧郁永远死，就算你转生，们遇见，你也不是要找人，会好好过下去，比你想象过更好。”
林言扑哧声笑，抿着下唇：“要不离不弃，你要从而终，可惜咱们没缘分，要不咱俩傻子在起，真他娘合适。”
第二天露水还没干阿颜就扯着睡眼迷离尹舟来敲门，右手抱只困得飘飘欲仙狐狸，尹舟穿反衣服，林言开门时系错扣子，几人晕乎乎爬到村口车上取装备，直到早饭时还个接个打哈欠。
回来才发现不是阿颜起得早，而是全村人全都已经开始天忙碌，夏天五点天亮，正是下地干活好时候。
早饭很简单，白粥、馒头配榨菜，因为被提起告知山高路远，都逼着自己使劲多吃，连阿颜都撑着喝碗半粥。山林深处遍布荆棘，蛇蚊蟑蚁众多，喷小道士买驱虫药水，每个人身上都有股敌敌畏味儿，阿澈嫌弃直用尾巴捂鼻子。
正当大家换好迷彩服准备出发时，
“现在事事顺着你是因为信仰，七月十五过后再不管你是出于尊严。”林言用手撑地站起来，拍拍裤子上土，轻松对萧郁笑笑，“蚊子太多，回去，萧郎，就此别过。”
溪水应该清澈透亮，应该长着香蒲，水底招摇青翠荇藻，但夜晚太黑，没有人看见。
进屋时座钟又敲下，十二点整。
山间天寒，林言紧紧裹着被子，半睡半醒间屋里多个人影，静静坐在床边看他。
“过来睡。”林言拍拍旁边空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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