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扰你安眠是欠你。”林言疲倦说:“认识场,给留个全尸。”
萧郁声音带几分急切,哑声道:“……不想害你。”说完似乎再想不出别句子,往后退几步,捉着林言只手,在手心笔划写道:“他们该死。”
林言抽回手,边摇头边往后退,转过身跌跌撞撞沿着走廊开始奔跑,几十米后又忍不住回头,那鬼还站在原地,血衣下摆在风里飘飘摆摆,孤独而凄惶望着他。
林言突然走不动,心里什地方疼下,如他所说,这鬼从来没伤害过他,反而是他们这帮打着研究名义人,将这鬼魂唯安身之所尽数毁去,生前爱物件,死前最后回忆都被放进博物馆,从此让他成游荡人间只孤魂,在下着雨天气里像西山无人收尸野鬼样坐在破庙门口等只馒头,或者等个把他领走人。
鬼不是本来就该夜半敲门
出来时观众已经散尽,走廊里空空荡荡,门卫老头为省电连顶灯都没开,只剩下壁灯发出昏黄光,林言脸白没有丝血色,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恐怖片中男主角,在道扭曲回廊里扶着墙跌跌撞撞。
教授记忆让他陷入深重恐惧,他身后跟着个鬼,个用残忍血腥方式置人于死地杀人犯,他甚至不敢回头,他怕转身,眼前又出现满身血迹乱发遮面鬼怪,阴测测笑说:轮到你。
林言呼吸声越来越重,当他忍不住想拔腿就跑时突然被人按着肩膀重重推到墙上,身子被扳过来,林言仰着头,死死闭着眼睛。
“离远点。”林言颓然道:“……不想死那难看。”
他咬着嘴唇把萧郁往外推,那鬼却不依不饶缠着他,狠狠吸吮他脖子。林言偏过头倔强不肯看他,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害怕,但心里感觉连他自己都理解不,有点发酸,林言想好会,才知道此时情绪叫做失望。
他竟然对只鬼感到失望。
“……林言”萧郁似乎也急,轻轻摇着林言身子,手从肩膀上滑下去,在林言扁而修长手腕上停停,拇指按在脉搏上,像在听他心跳似,半晌往下扣住林言双手,十指交扣着。
冰冷手像用细瓷打造,指间阵阵发凉。
“你怎这狠呢,就算他们进你墓十恶不赦,你把他们吓走就算,你让个女人杀她丈夫又砍断脖子z.sha,你怎那狠呢!”林言拽着萧郁手摇撼,喉咙有点哑,脑子里盘桓竟然都是这鬼样子,他在庙里命都不要护着那小木人,在车里乖顺枕着自己胸膛,舞台上在他怯场时按着他膝盖说信,林言想他肯定是出毛病,要不然怎会因为只鬼无良感到莫名奇妙委屈?
这鬼力气奇大无比,林言怎挣扎都挣不开,萧郁整个人压上来,寒凉身子把他按在墙壁上,林言无助低头,萧郁却扳过他下巴,沿着嘴唇细细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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