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言把大号购物袋里东西样样往外拿,宣纸,砚台,镇石,墨锭,毛笔,把张软毡在桌上铺开,宣纸裁成二开大小用镇石压平,热水化开狼毫笔尖软胶,上好徽墨合水在砚中斜斜碾过。屋中仅点盏台灯,昏暗中切都不真实起来,仿佛隔着乳白色虚空切都变模样,雕花棂,檀木案,湖水纱帐绣百蝶穿花,白衣秀士临窗听风,悬腕握支湖笔,手边摆本《太平广记》,风吹泛黄书页扑簌簌翻,故事三分真七分假,神神怪怪痴痴迷迷,写不尽世情人心。
“还记得你生前名字?”
暗沉沉灯影下那毛笔竟悬空立起来,似乎思索很久,滴墨滴在纸上,化
方向摊开双手。
微波炉发出叮声脆响,鸡肉蘑菇饭熟,诱人食物香气让林言有种恍若隔世之感,似乎已经连续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顿饭。他拧开厨房水龙头,将符纸张张泡在水槽里,软塌塌堆,林言把它们捞起来揉成团扔进垃圾箱,朱砂被水化开,片片染在手上,像血迹。
稀薄寒气近在咫尺,林言有点紧张,下意识吞口口水,他不知道跟鬼交涉有没有用处,更担心示弱会给他更多可乘之机。冰冷双手捉住林言手腕,柔软嘴唇印上他额头,林言僵片刻,刚要往后退时那寒冷却先离开,不近不远在旁浮荡。
晚饭时林言从柜子里取两只杯子倒果汁,盖浇饭里放两双筷子,餐桌上方吊着镂空陶瓷仿古灯,暖洋洋灯光从青花瓷壁雕花处投射下来,整间餐厅都笼罩在安静气氛中。林言端起杯子朝对面空着椅子举举,勉强挤出个笑容,轻声说:“你还让活三个月是吧?”
“干杯,三个月同居室友。”
林言其实笑比哭还难看,这多年对他来说直存在件比鬼魂威胁更可怕事情,隐藏太久太深,在连自己都快忘记时却又被硬生生挖出来。林言不想承认,他也耻于承认自己因为个男人在他耳垂吸吮亲吻而战栗到勃起,只虫在心里蠕爬,每扭动下都让人酥痒难耐。饭吃到半他终于崩溃,放下筷子冲进卫生间,没有关门,他知道关上门也无法给自己留点尊严,暧昧黑暗中他第次纵容自己沿着那结实腰肌臆想下去,抵到腿根坚硬令他疯狂,林言倚在墙上呻吟出声,脸色潮红,鼻尖沾着细汗,边急喘边握住自己前端用力抚慰。
镜子里那影子破天荒没有走近,仅仅站在不远处看着林言从犹豫到挣扎最后自,bao自弃,攀上顶端时候他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,望着镜子里人无助呜咽出声。
你为什非得逼呢。
你放吧。
谁不是关上门偷偷犯罪,走出门像模像样做人?把你最丑陋面留给,把你最阴暗欲望交给,在你最凄惶时刻抱紧,即便你死也让你灵魂属于,从此无论光阴还是命运都无法让们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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