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哲在求和愤怒两个人中拿信,兀自寻个安静地方,关上门,上来锁,打开灯,正襟危坐,小心阅读。
他那颗很久都不曾悸动老心脏在拆信时候都几乎要蹦出胸口,如艾金所言,他这辈子没收过封情书,老老,反而赶回时髦。
他三十好几人,此刻却小学生样趴在艾金化妆台上看信,灯光昏黄,在他脸上弥层淡淡光晕,使得他整张脸都柔和起来,褪去细纹,褪去眉川,他像是十几岁小伙子似,眼珠黑亮,荣光焕发,惊讶又新奇读着他顾文盲写给他字,给他造句子,他个字个字在心里轻念,在唇间呢喃,掺着笑,带着甜,哪怕顾铭情书意料中没有情
“瘪茄子怎?不照样天天把你训脸茄皮色儿,所以呢,李姐你高等点在哪里?”
……
旁边郑哲百感交集,他先是震惊,不敢置信,窃喜半晌,最后忍无可忍,起身去够艾金手里信封:“你倒是给啊,松手……攥坏!”
艾金跟李庭云笑着对骂,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讥讽,郑哲看不出来,也懒得看。
他眼睛只盯着艾金手里信,捏住往出扯,还不敢使劲,生怕扯坏,而艾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,死捏着不放,郑哲情急之下,干脆给艾金来个手腕反转,直痛艾金直接把信扔在地上。
划写,他写很慢,微垂着脸,眼睫浓长,手指细长,写出来字确挺敦实:“再说,你去办事,别来吵。”
艾金在晚上七点时候拿到顾铭情书,顾铭说话算话,果然写整整三张,叠好装在个小信封里,像模像样。
艾金从武儿手里接信,路小跑着上楼。
李庭云正在跟郑哲在他家喝香槟,艾金进去后,鞋也不换,直冲进去,不管不顾便屁股坐在李庭云身上。
艾金兴高采烈,手舞足蹈,油头上别着卡子,裸足上挂着拖鞋:“六哥,你得怎感谢?看见没,这是你小红婊情书,哎呀可真是聪明伶俐,你这辈子头次收情书吧!”
艾金措不及防,回头便骂句:“郑老六!你要点逼脸!”
“脸挺好,额外要那东西干什啊?”郑哲拿着信往卧室走,极其敷衍劝架:“行你俩别吵吵,再说你俩吵架也太娘们吧,要是换成,哥们肯定上激情粗口,色情小手,搞什五言绝句啊,没劲,对完冷战呐?”
李庭云见状赶忙过去看艾金:“你没事吧?艾金小主?”
艾金甩手:“走开!老娘现在最他妈讨厌娘炮!还是吵架娘炮!”
……
李庭云听不下去:“艾金,你就算不像个男人,也别像个乡村野鸡样整天调情来调情去吧?”
艾金立刻从他身上起来,老大不愿意:“是乡村野鸡,那你就是城市老斑鸠!”
李庭云听笑:“你个东北老鹌鹑。”
“就你山东猫头鹰!”
“你也就嘴上厉害,遇事就瘪茄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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