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瑜……”
他低喃出声。
阿瑜，你已出城，应当，安好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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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瑜跟着长公主出
城，他们刚到军前，张辉便领兵上来，在龙撵前方，恭敬道：“陛下，娘娘，
们先退回云城吧？”
他似乎被人折断骨头，以
种扭曲
姿态跪在苏查面前。然而在场没有任何人觉得，这跪是羞辱，是屈服。
他虽然跪下，可是众人却清醒察觉，这个人内心，从未跪过。
哪怕被他所守护臣民背叛，哪怕是被人强行折断腿骨，似乎都不损他风采半分。
苏查静静看着他，时之间，竟失去几分趣味。
他烦躁摆摆手，起身道：“罢，将他拖下去，别弄死。”
他记得那时候，记得他们无数次拥抱时刻，这些他人生中最温暖点滴，在这刻汇聚，成为这巨大绝望中，抵御阴暗那微薄又坚韧光芒。
“河关九百里……”
百姓将他抓起来，他低喃出声。
“烽火十二台……”
“扶起来！腿压下去！”
他叔叔们都站在他前方，横刀立马，红缨缠枪。
“卫家从来没有逃兵，也从来不做降臣。”
“卫家为国为民，马革裹尸，亦无憾矣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他责任，生为卫家子，当做护国人。”
许多声音缠绕在他耳边，那些金戈铁马，那些热血激荡中，剧痛从他身上传来，他却隐约觉得，似乎有人在拥抱他、陪伴她。
云城是赵玥距离华京最近管辖地区，长公主梳理着赵玥发，平静道：“可。”
军队迅速朝云城赶去，楚瑜在马车里，慢慢冷静下来。她哆嗦着自己抱着自己，片刻后，她
说着，他转过头去，同顾楚生道：“顾楚生，要不，就封你当丞相，也当个大楚皇帝试试？”
“谢陛下！”
顾楚生赶忙再跪，谄媚道：“陛下气宇轩昂，既又北方之豪情，又具南方之风流，无论北狄大楚，陛下皆乃天下之主！”
这番吹捧让苏查极为高兴，他大笑着，领着顾楚生离开。
苏查离开，压着卫韫百姓纷纷冲向自己家人，卫韫倒在地上，他微微睁开眼，雨水落在他眼里。
“宁拆骨作刃……”
“按住！将头按下去！”
“白马化青苔……”
“陛下！”个大汉扑在苏查脚下，含泪道：“跪下！跪下！”
苏查没说话，所有人静静看着那似乎早已经失去神智，满身是血男人。
那样熟悉感觉，似乎是在很多年前。
那年他从宫门走出来，她跪在宫门前，身后是上百牌位，大雨浸透她衣衫，她神色平静又坚韧，那时候，他静静看着她，便觉得有人为他撑起天幕，遮挡风雨。
从那以后，她陪着他，每次都及时出现在他最艰难时刻。凤陵城他死死抱住她，北狄她背他路横穿荒漠，回归后她同他起谋反……
她说，这条路，陪你。
这条路，千难万难，万人唾骂，白骨成堆，都陪着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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