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对着她没说话,他在梦中很想转过身去,可是他又不敢转身,他怕转身,这梦也不成梦。
于是只有雨水噼里啪啦砸落声音,从梦里下到梦外,他醒过来时,太阳已经出来。他穿好衣衫,抱着书本,到村中讲学。
闲来无事,魏清平看诊,他就在村中开私塾,给孩子讲学。
“天地玄黄、宇宙洪荒、寒来暑往、秋收冬藏……”
他领着孩子在院子里读着《千字文》,朗朗书声伴随着朝阳升起,这时,却是有人从渝水而来,披星戴月,风雨袭身。然后他终于在清晨来到顾楚生院落前,他就站在门口,所有人就停住声音,顾楚生回过头去,看见青年白衣银冠,身上全被雨水打湿,然而那狼狈模样,却不损他英俊半分。
距离,如今泉涌刚刚恢复生机,灾情得到控制后,剩下就是让这片土地以他旺盛生命力,自然而然成长繁衍。
魏清平和顾楚生经历几乎是马不停蹄两个月赈灾之路,终于休息下来。
这夜下夜春雨,顾楚生在屋中睡得不太安宁,他梦见自己少年时,那时候他在昆阳当县令,府衙破落,夜里有雨,雨水就会落进屋里。
于是楚瑜拿个木盆,接着那些雨,雨大时候,能听见噼里啪啦砸在木盆里声音。他夜里睡不好,辗转反侧,然后他就感觉有人用温热手捂住他耳朵。
“你明天还要办公。”
他张张口,终于出声。
“阿瑜被赵玥带到华京去,要救她。”
他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,他只是麻木看着他,机械开口:“你开条件吧,顾楚生。”
“只要她好好回来,”他目光有些涣散,然而又尽量被他拉扯回来,落到顾楚生身上,沙哑道:“什都舍得。”
少年她盘腿坐在他身边,捂着他耳朵,眼里是亮晶晶笑意:“明早睡,你晚上睡,守着你,好不好?”
年少他被这样突如其来温暖差点击溃,于是他拼命反击这份快要把他吞噬欢喜。
他冷冷看她眼,翻过身去,背对着她:“不喜欢你,你别白折腾。”
“没关系啊,”她靠近他:“你不喜欢你,守着。”
“顾楚生,”她笑嘻嘻道:“守你辈子,什时候不想守,就不守。你别担心难过,喜欢你,高兴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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