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后，楚瑜抬手拍在他肩上。
“顾大人，”她轻声开口：“人已经走
。”
顾楚生慢慢回头，他仰头看着身边
女子。
她
身黑衣劲装，腰上挂条皮鞭，头发高束而起，看上干练又张扬，然而她笑容里又带着岁月独有温柔宽容，神色中含些许安慰道：“顾大人，休息下吧。”
顾
泉涌人很少，楚瑜到存粮地方，甚至都没有人来帮忙卸货，楚瑜只能亲自卸货，又寻人，问着去顾楚生在地方。
按着路人指示，如今大多数人都在医庐，楚瑜领着陈九儿去医庐，临靠近医庐时，他们就听到里面哀嚎声，哭声，慌乱人声。
楚瑜走进医庐，便看见排排病人排列起来，许多人往来穿梭在这些人当中。替他们包扎，给他们喂药。
楚瑜老远就看到个红色身影，他头发就用布冠，华服染满泥土，他挂着白色药裙在身上，手里端着药碗，急急忙忙到个老年人前面。他期初还很有耐心给对方喂药，然而不知道是怎
，对方就开始急促咳嗽，鲜血从对方口里流出来，顾楚生慌神，开始疯般叫：“魏清平！魏清平！”
然而病人太多，魏清平还在另边给另个施针。
家两个儿子个女儿，早先征兵，大儿子去战场，便没有回来。后来税赋太重，陈九儿丈夫因那年收成不好，无法按照要求缴税，被官兵毒打后死在病床上。最后小女儿因家贫早早卖身入位富商府中为奴，如今也不知道去向，就留下陈九儿照顾剩下三个孩子。
然而兵荒马乱，又遇地震，三个孩子病去两个，最后就剩下她生下来不久小儿子，也不知道能撑几天。
遇到楚瑜时，陈九儿本已经没奶水，小儿也只是喝些赈灾发米汤。也就是在去泉涌城路上，陈九儿吃上肉，才终于有奶。
泉涌城是如今最后个赈灾城。
其实泉涌受灾极其严重，然而*员不报，等顾楚生知道时候，来得已经太晚。
顾楚生便熟练又颤抖翻出针来，扎在魏清平给他治过穴位上，同时抓旁边医童送过来药，塞进对方嘴里。
“您撑住……”他颤抖着声道：“大爷，您撑住，您儿子马上回来，您定得撑住！”
他似乎很慌乱，楚瑜慢慢走过去，看着他拼命试图去抢救那个吐着血老人。
然而最后这个人还是慢慢没有气息，哪怕顾楚生拼尽全力，他却还是闭上眼睛。
顾楚生跪在原地，呆呆看着那个老人。
楚瑜到泉涌城时候，便看见残垣断梁，尸体被人用车推出来，要按照魏清平指使统拖出去火化。与其他城市不同，泉涌整个城市特别安静，带种无需言语阴郁，压得人内心沉闷。
陈九儿抱着孩子跟在楚瑜身后，有些胆怯道：“大人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楚瑜淡道：“你且随着
就是。”
说着，楚瑜让官兵领着路，将粮食押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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