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肉混杂着落在地上，他喘息着，撑着自己，慢慢站
起来。
他有千错，有万错。
可是与她在
起，却是没错。
他句句说，鞭子鞭鞭抽，他身上衣衫裂开，血肉露出来，伤口狰狞，鲜血淋漓，他面色苍白，柳雪阳在旁看得哭闹不止，可是蒋纯却是死死压住她，神色平静道：“婆婆，这是小七
选择。”
“什
选择！”
柳雪阳猛地回头，她痛苦出声：“他这是认错？他这分明是在罚
！”
“你到底要做什……”
柳雪阳眼里带惶恐，卫韫神色平淡：“与楚瑜感情，错都在，若是当罚，亦当是。”
“是对不起大哥，先喜欢她，此乃错。”
说话间，卫韫猛地扬鞭，抬手就打在自己身上。柳雪阳睁大眼睛，慌忙去拉他：“你这是做什！”
卫韫神色不动，只是道：“将夫人拉开。”
是家臣，但卫韫平日却也是给足他面子。
他似乎是等许久，卫韫刚进门，他便抬起头来，神色平淡道：“老夫人哭晕。”
卫韫微微愣，片刻后，他冷静下来，他立刻转身朝柳雪阳房间走去，柳雪阳正躺在床上由桂嬷嬷喂着汤。
卫韫进去时，手里提鞭子，见卫韫来，她挣扎着起身来，焦急道：“阿瑜她……”
然而她话戛然而止于卫韫神色。
他知道自己是她唯儿子，知道自己是她生命里唯意义，他不能与她动手，就用这样方式，自伤七分，伤人三分。
柳雪阳常听别人说卫韫狠，可这是她头次发现，原来自己儿子，是真狠。
蒋纯没有说话，她垂下眼眸，只是压着柳雪阳，看着卫韫抽完九十九鞭。
当年卫忠在时候曾定下规矩，九十九鞭，这就是他们卫家几位公子在家法中最重惩罚。
抽完九十九鞭之后，卫韫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力气。
卫秋卫夏犹豫片刻，卫夏便走上前去，两边人马剑拔弩张，这时候却是侍奉在柳雪阳身边蒋纯站起来，握住柳雪阳手，将她拉扯过去。
没有柳雪阳，卫韫垂下眼眸，接着道：“喜欢不能克制，想要惊扰她，这是二错。”
说着，鞭子猛地抽上他身子，卫韫条条数着。
惊扰她是错，逼着她是错，让她也喜欢他是错，偷偷摸摸藏着她是错。
没有三媒六娉娶她是错，想着隐忍是错……
卫韫神色很平静。
虽然明显哭过，可此时此刻，他面上表情却已经是什都没有，这样平静让柳雪阳有些害怕，她颤抖着出声，沙哑道：“小七……”
卫韫没有理会她，他手里握着鞭子，走到柳雪阳身前。
“小七……你这是作甚？”
柳雪阳声音有些沙哑，卫韫平静道：“知道，您觉得和阿瑜有错。您是母亲，不能忤逆您；可是却也不能忤逆自己心。犯错，那就该罚，罚完之后，还请母亲，”说着，他叩首下去，沙哑道：“宽恕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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