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由得温和出声：“你别生气
，
要是有什
做错
地方，你同说就好。”
“只是想为你好。”
他声音里带着叹息：“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，能做什。不知道该怎做，你教教吧？”
卫韫这说话，楚瑜哪里又能气得起来？可她却又确是气恼着卫韫这问都不问随意签这封放妻书行为，她只能板着脸道：“你签这份放妻书收下，日后想走会自己拿出来，在此之前，不说，谁都不能赶走。”
“嫁给你哥哥，嫁进卫家，这是自己决定。没有后悔，甚至于还为此有那几分庆幸，嫁过来，不至于让这满门风骨家门被人践踏至泥。”楚瑜认真看着他，卫韫心里微微颤动，听她掷地有声：“来时是自己选，走也得自己选。卫韫你听好，这
辈子，不开口，都轮不到你来签这份放妻书。”
这些事儿，可你没必要。你还是好年华，和大哥甚至只见面，你没必要这耗死在卫家。你如今且回去，若卫家出事，你也可以好生过日子。若卫家没出事，也会记得你如今这份恩情，始终照顾你。这封放妻书虽然代大哥给你，可你却永远是嫂子。”
说着，卫韫终于慢慢冷静下来，他转过头来，目光落在楚瑜身上，认真道：“日后，若不死，必让卫府东山再起。这辈子，都会敬你如长嫂，你若重新嫁人，卫府就是你娘家靠山，为你撑腰；你若无处可去，也会将你恭敬迎回来，永远是卫府少夫人，也是卫府大夫人。”
这话卫韫说得认真，楚瑜在他目光下，微微怔住。
他如今面容稚嫩，然而从那神色间，楚瑜却也知道，他并不是开玩笑。
恩怨分明睚眦必报镇北王卫韫，那是天下皆知脾气。
“你不行，谁都不可以，除自己！”
他如今是想得清清楚楚，要给她规划好这辈子。
楚瑜时觉得好笑又无奈，她目光落在卫韫身上，迎着对方那坚定又清澈眼神，慢慢发现，她此刻之所以还站在这里，大概……也就是为着这样眼神。
这眼神他在卫珺眼里见过，在她身嫁衣驾马拦路追上卫家军时，在卫家众人眼中见过。
哪怕卫家人就只剩下个卫韫，然而那独属于卫家赤子之心，却是薪火传承。
楚瑜抿紧唇，卫韫看少女压着怒火模样，不由得笑，觉得总算从这个人身上，看到几分年轻人气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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