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次去见小七，”楚瑜声音平淡：“
帮你求。”
“你不怕吗？”谢玖转头看她。楚瑜没说话。
若是以前，若她只是谢玖，那自然……是怕
。
可是重活
辈子，生死事，也就没那
害怕
。走过路回头走，便会有更多勇气。
更何况，她清楚知道当年卫家没有被满门抄斩，当年便没有，如今她如此帮扶，又怎会有？
楚瑜换身衣服来到灵堂之中，刚进去，便看到个人影。她穿着身素衣，跪在地上，守着灵堂前供奉着七星灯。
七星灯有七根烛线油灯，按照大楚说法，人死之后，要由七星灯照亮黄泉路，七星灯需要家人看护，头七天不能熄灭，否则那人便寻不到黄泉路，成为孤魂野鬼。
卫家人如今才回来，这七星灯也就如今才点起来。
楚瑜走进灵堂，跪在那女子身边，轻声道：“你在啊。”
“嗯。”
知道回去没。”
蒋纯言语里有些疲惫，说这些，加句：“今日各家都来人，也不知道说什。”
楚瑜点点头，同蒋纯道：“你辛苦。”
“倒还好，”蒋纯艰难笑起来：“都是鸡毛蒜皮小事，倒是你……”
蒋纯叹口气：“阿瑜，若不是你在这里，怕自己……”
然而这些话她不会说出口来，谢玖垂眸：“原以为会很怕，可是今天看他回来，突然就不怕。”
“不想见他。”谢玖轻叹：“怕看见他，就不想走，就想跟着他去。阿雅生前总问喜不喜欢他，他说他感觉不到喜欢他。其实吧……”
谢玖轻轻闭上眼睛，她喉头窜动，哽咽片刻后，沙哑道：“就是怕，自己太喜欢他。女人生本就艰难，庶女之路更是难走，这辈子本就是算计着过，谈什喜欢不喜欢，路就太难。”
“你看，”她站起身来，慢慢走到卫雅棺木边
谢玖淡淡开口，转眼看她：“去见小七？”
“见。”
“情况如何？”
楚瑜没说话，谢玖也没问，谢玖知道楚瑜并不放心她，她也不逼迫楚瑜。
她静静看着棺木，声线平稳：“今日母亲来，同说，让向小七求封放妻书。如今圣心未定，待在卫家，她怕会跟着卫家起葬。万那七万人真是卫家罪，此罪可大可小，要是落个满门抄斩，该怎办？”
话没说下去，可楚瑜却知道她要说什。上辈子她不在，蒋纯所作出选择，便可窥见她如今内心二。楚瑜用力握握蒋纯手，沙哑道：“在这儿。”
“不说，”蒋纯压着要出来眼泪：“先回去睡吧。”
“你先去吧。”楚瑜笑笑：“你也累天，先去睡半夜，去灵堂守七星灯，等下半夜你再过来。”
蒋纯犹豫片刻，还是点点头，陪楚瑜走段路，便回去睡。
蒋纯是个能做事，楚瑜出去半天，卫府灵堂便已全都搭建好，卫风也重新寻棺木安置，安安稳稳放在灵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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