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话到此处，楚瑜却也明白
谢太傅
意思。她退
步，弯下腰去，深深作揖，真诚道：“楚瑜替卫家谢过太傅。”
谢太傅点点头，往外走去，走几步，他突然顿住脚步，看着楚瑜。
他静静看会儿，点点头道：“虽为女子，但大楚有你这样年轻人在，
很放心。”
楚瑜微微愣，谢太傅转过身去，走进那风雨里。
“可有人牺牲当英雄，有人当普通人，那自然要有人，当这个介于普通人与英雄之间那个人。追随敬仰着英雄脚步，将其当做信念，维护它，保存它。”
“这条路很苦。”谢太傅有些惋惜。楚瑜漫不经心道：“可总得有人走。”
总得有人牺牲，总得有人付出。
当个普通人并不是罪过，可付出更多人，理应尊敬。
谢太傅静静看着楚瑜，好久后，他端起楚瑜捧给她茶，抿口。
自己年龄该有镇定。
看着谢太傅警惕审视，楚瑜双手捧茶，放在谢太傅面前，继续道：“如今卫家，就是朝堂场赌局。如今大多数人都将筹码压在另边，没有人肯压卫府，可是如果有人压卫府，那就是人独占所有收益。”
“太傅，”楚瑜神色郑重起来：“若此番能救七郎出狱，卫家可许给太傅个承诺，日后有任何事，卫家可无条件让步次。”
谢太傅没说话，似乎还在思索。楚瑜继续道：“太傅若是赌赢，所得，便是圣心，是卫府这个绝对可靠盟友。而太傅若是输，太傅乃陛下之师长，以陛下性子，并不会对您做出什
，不是吗？”
谢太傅神色有些动摇，楚瑜盯着他，语调颇为急切：“太傅，这场豪赌，稳赚不赔。”
“等会儿，去祠堂抱着卫家灵位，跪到宫门前去。卫韫不出来，你们就跪着。”
楚瑜点点头，看见谢太傅慢慢站起来，她皱起眉头道：“还有呢？”
“剩下有。”
谢太傅叹息声，有些惋惜道：“少夫人，陛下并非您所想那样铁石心肠。卫忠年少伴读，而后伴君，再后保家卫国，护君生，陛下……”
他没说完，最后只是摇摇头，将所有话藏进这秋雨里。
听到这话，谢太傅笑笑。
“楚家大女，”他抬眼看她：“你与卫世子并没有什感情，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？”
“为良心。”楚瑜平静开口，声音中却带着不可逆转坚定。
“这世上总有人要牺牲，牺牲人是英雄，不能成为英雄，那至少要护着这些英雄，不堕风骨。”
“从未怪过谢玖或他人，”她话题骤然拐到其他人身上，谢太傅颇为诧异，楚瑜抿口茶，淡然道：“这世上所有普通人，都是心怀善良，却也趋利避害。谢玖、姚珏、张晗、王岚，她们选择并没有错，只是普通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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