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乎是在送别，又似乎是在等
她想
想，终于道：“去吧。不过记得，”她冷下脸色：“卫家此次，
定要以守城为主，穷寇莫追！”
卫韫懵懂点头，驾马走几步，他忍不住停下来，回头看向楚瑜：“嫂子，为什
你要反复强调这点？”
卫韫敏锐，卫珺觉得是楚瑜担心过度，可卫韫却直觉不是。
楚瑜不擅说谎，她沉默片刻后，慢慢道：“
做个噩梦。”
“梦里……你们追击残兵而出，于白帝谷兵败，卫家满门……只有你回来。”
可她总还是有那几分担忧，虽然只有这匆匆面，可是她对卫珺是极为满意
，这个人哪怕不当夫妻，作为朋友，她也很是喜欢。
她扭过头去看着卫韫，卫韫当年是活下来，必然有他法子。她看着他，认真道：“卫韫，答应件事。”
“嫂子吩咐。”
卫韫看见楚瑜那满是期望目光，下意识开口，却是连做什都没问。楚瑜言语中带几分请求：“好好护着你哥哥，你们定要好好回家。”
如果真有意外，那至少……不要只剩下这个十四岁少年回来，独身承受未来那些腥风血雨。
柔和，看见自己儿子娶这样个全心全意对待他妻子，他心里很是满意。
他点点头，同卫韫道：“小七，你送你嫂子回去。”
说完，不等卫韫应声，便重新启程。
楚瑜看着卫珺远走，他身上喜服还没换下来，在队伍里格外惹眼。卫韫陪着她目送卫家军离开，等走远后，才道：“嫂子，回吧。”
这次他言语里没有平日嬉闹，多几分敬重。
听到这话，卫韫瞬间冷下脸来。
出征之前说这样话，是为大不详，他有些想发怒，可那女子神色却止住他。
她神色里全是哀寂，仿佛这事真发生般。于是他将那些反驳话堵在唇齿之间，僵着声说句：“梦都是反，您别瞎想。”
说罢，便转过身去，追着自己父兄去。
他偶然回头，看见是那平原路铺就至天边，女子身后高城屹立，天地带着秋日独有枯黄，女子红衣驾马，独立于那带着旧色枯黄原野之上。
听到这话，卫韫愣愣，随后便笑。
“嫂子放心，”他言语里满是自豪：“您别看大哥看上去像个书生，其实很强。”
楚瑜还要说什，卫韫赶紧道：“不过定会保护好大哥，战场上好好护着他，要他少根头发丝儿，提头来见！”
卫韫拍着胸脯，打着包票，明显是对自己哥哥极有信心。
楚瑜有些想笑，却还是忧心忡忡。
楚瑜回头看他，见少年目光清澈柔和。她平静道：“追去吧，不需要你送。”
“嫂子……”
“你来回，再追他们时间浪费太多，上前线还要消耗体力，别把体力耗在这事儿上。”
卫韫有些犹豫，楚瑜看向卫珺离开方向。
她把能做都做，卫珺答应她不会追击残兵，应该不会有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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