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转机出现在那周周末。
塞尔杰兰特跟往常每个周末样,会去西街那家温泉馆泡会,再到隔壁餐厅享用顿晚饭。非常巧是,这家餐厅恰逢易主,卖给个中国老板,里面装潢也跟着焕然新,雕梁画栋,红漆朱阁,从桌椅到摆设无处不透着股醇正浓郁中国风味。
塞尔走进这家店时候,顿时觉得耳目新,很有意思。
客人很多,他好不容易有个位置,菜谱上形形色色中国菜色也令他胃口大开,还没上菜,他忽然注意到周围几桌客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同个方向瞄去,塞尔时好奇,也转头看过去——
却见满屋子白人里,唯独对桌有个黑发黄肤男人,身复古中山装,格外合称地贴在他比例匀称身躯上,黑色头发往后梳得丝不苟,只有两鬓留丝缕垂下来,男人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,很好敛去锋芒锐利眼光。
“哈哈。”黑人笑起来,“只是兼职,是个模特,你看起来也很有潜力,要不要来这行试试看?”
秦亦略微诧异地看他眼:“你是模特?那为何还来这里兼职?”
那人叹口气,露出丝无奈苦笑:“其实根本算不上是正式签约,因为他们看不起肤色,你知道,这样人在这个圈子里,天生就要低人等,但是不想放弃梦想,所以只好边打工边接些零散私活儿。”
“……”秦亦时心中百味陈杂,不知该如何回应,只好沉默下来。
那天在这个小酒吧门口,也不知是不是缘分,萍水相逢男人跟他说起很多往事,在这个表现上看起来光鲜亮丽都市里,那些底层模特心酸和困苦,还有言语之间那隐约透露出来坚韧和决心。
他叠着双腿端坐在古典皮沙发上,面容肃穆,就那样静静地坐着,侧脸线条在柔和灯光下像是亘古以来镌刻,仿佛从过去招贴画里走出来人物样。
恰是这样环境,这样时机,以他为中心周围
雨停,秦亦跟他告别,慢慢地往回走,柔和月光逐渐从厚重云层中流泻下来,秦亦走得很慢,烦乱心绪和悲观迷茫渐渐在这样月光下沉淀,仿佛拨开云烟雾绕,前方路都清晰起来。
秦亦步步走在雨后清新路旁,空气里飘荡着住户里烹调食物香气,他脚步很平稳,在安静街道里有节奏地回响着。
啊,老纪好像说过今晚有火鸡大餐呢。
想到这里,秦亦不由露出抹笑意,整个人都轻松几分,至少还有老友在身边路给他鼓励,自己才始终在坚持。
当然,这连串打击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,至少秦亦现在英文水平已经流利地跟土长似,原本锋芒毕露好不吃亏性情也日渐内敛起来,比起初来乍到沉默寡言,如今他脸上反而多些平和笑容,带着多罗散步时候会和附近邻居打打招呼,偶尔也会跟卖鸡腿老板娘说笑几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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