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成为那把剑。
***
“乔伊!安斯艾尔!”
武器大师喊得脸色涨红,声音嘶哑。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烟尘腾起之地,巨大恶魔喉咙里已经流泻出种古怪声响,像是得意,又像是嘲笑。武器大师顿时目眦欲裂,他冲向巨大恶魔,他要为友人
那是把剑,无法描述面貌,却辉光流动。在那辉光之中,乔伊似乎看到当初殷切同他交谈俱乐部投资人,想起看着他淡笑不语便利店老板,想起那从他生命中流星般划过个个猎魔人,最后,剑身上流光定格在夕阳颜色上,这颜色犹如审判之火,评估着乔伊切过往。
【六等星乔伊……】
【空度余生……】
【失去……】
【去保护人类……】
乔伊是胆小鬼。
直到那天,路德往店里带个人,乔伊眼看去,就知道那个人是天生白发,漂染绝对染不出这样美丽自然成色。那个人散着白发,如身披羽翼或亮光般,照进这间小小便利店。
他有着乔伊见过最坚定明亮眼睛,永远知道自己应该做什。这样人本应态度高傲不好相处,但是他却很平易近人地坐在便利店里吃泡面,还会问乔伊些奇妙问题。
也许……
【可以成为朋友。】
保护人类吧。】
但是那时乔伊没有这样做,他只是……
【很害怕。】
反正,他有着天赐体质,恶魔无论如何都不会找上他,不如就这样停留于原地,就这样安全……
【空度余生。】
乔伊向这把剑伸出手,不是去拔起,而是去触碰。在指尖碰到剑柄那刻,嘈杂声音如潮水褪去,乔伊终于意识到他深埋于心想法。
他知道他在与怪物搏斗,他怕走上前去。
可他若是不走上前,怪物也会走过来。
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搏斗,既然去保护才不会被夺去珍贵事物,那……
乔伊闭上眼。
可是乔伊又总在失去。
便利店被上位恶魔封锁那个夜晚,乔伊跪在卷帘门外,身为猎魔人,他甚至胆小鬼到被安斯这样普通人所救,而这些普通人原本该由猎魔人来守护。
也正是从那个夜晚起,乔伊意识到,就算他原地不动——
恶魔也会走过来。
这些回忆忽然如烟雾般飘散,乔伊发觉自己正站在片纯白之中,四面空无物,唯有他面前,斜插着样事物。
身边猎魔人来又去,如流星,又像每季都会更替叶子。十年间,乔伊见过许多人,与许多人结交,最后却又……
【失去这些人。】
久而久之,乔伊便不会再结交其他猎魔人。他守在小小便利店里,老板日常神龙见首不见尾,他每天机械地做着便利店店员该做事情,六等星徽章都在角落里蒙尘。
他后来结识路德,因为被俱乐部特意知会过,乔伊知道路德是圣剑。圣剑果然与众不同,路德看起来还有梦想,并愿意为之努力。
路德是圣剑,那乔伊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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