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泊走向窗边,看见褚画正坐在被片铃兰花包围地方,和疗养院里老人下西洋棋。阳光如同温柔纤指,轻轻抚摩起那张好看年轻脸。大约是有意哄对面老人开心,年轻人又使出那套技法不算高明小把戏,当着对方面就偷偷摸摸地撸掉自己个重要棋子,好让这盘对垒棋局呈现均势。不仅如此,他还在老人面前装出副苦思冥想模样,个劲儿地挠头皮,把头乌黑干净短发挠得团乱蓬。
演得不赖,毫无察觉老人笑得满脸打褶。
阳光很好,白色铃兰花似起潮般波动。康泊视线未有刻离开褚画,从他身后走上来梅夫人问,“这个问题从未问过你。但确实想知道,你有没有杀过人?哪怕不是亲自动手,可你有没有以你智慧操控他人意识,将个又个无辜人逼入绝境?”
“积极意识变革现实,消极意识臣服于现实。”康泊微笑着摇摇头,不置可否地说,“不想在您面前失礼,但这些都是旧事。”
优雅端庄老妇人然笑,也将目光投向那个被花海包围小警探,“他想起你吗?”
—
褚画及时抬腕开枪,正中眉心。
碧姬这次是真死,褚画扔掉枪,走上前,将自己投入康泊怀里。
没有说话,他紧紧收拢双臂,恨不能用生命去拥抱他。
酒窖里发现康恩娅姐弟和艾琳,好在只是被人用药迷晕又捆绑起来,并没有生命危险。切雾霾趋于明朗,康肖奇又被送回精神病院,当然现在精神病院不比当初,他会在那里得到悉心照顾与最佳治疗。
“不知道。”那日开枪之后,他们默契十足,绝口不再提及此事。
“你没有问过他?”
“这已经不重要。就像您说,真正善行无须指望获得感激。”
“那你呢?你灵魂还处于那不可见光绝境之中吗?”
“对来说,”侧头看看身旁老妇人,视线又回到褚画身上——那小子下棋下得心无旁骛,似乎压根没注意到来自情人注视。阳光照落于
向笛残疾无可避免,可令他欣慰是向莱接到个著名导演拍片邀请,为她搭戏都是影坛最炙手可热明星,教这个女孩儿简直受宠若惊得要哭。
待年轻警探身体彻底康复,这对情人决定抽段时间外出旅行,让当初他们定下那十个“性爱地点”实现。不过首当其冲,他们去梅夫人老人疗养院。書香整理
这是时隔多年康泊第次回到这个曾囚禁他整整六年地方,他曾发誓生不会再涉足此地,这座阴暗、潮湿、无时无刻不在逼人崩溃牢笼。
修长手指轻轻滑过微微泛湿墙壁,滑过上面那些或华丽、或简洁字迹,男人轻轻闭起眼睛,仿佛又次看见当初那个少年。那个少年曾抱头痛哭于无尽长夜,那个少年曾长久地站立于窗前,透过狭仄窗户眺望花海。
那个少年好像就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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