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小阵子沉默,始终伫立于窗边康泊终于回过头,吩咐罗德曼说,“将这些照片和资料都烧毁,别再去打扰他生活。”
“为什?”老司机大吃惊,忙说,“难道您不想将他带来您身边吗?”
“会等他来找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及时收话音,罗德曼看出对方心意已决。
“想晒晒太阳。”康泊以跛足姿态走向房门外,仿佛心血来潮般把自己彻底曝露于阳光之下。肤色太过苍白,苍白得仿佛从未在这上帝富足恩典下片刻驻留,仿佛与黑暗永恒相伴。
地笑,“不知道该说他太异想天开,还是太愚蠢无能。”
“是,他想拯救这个劫持犯。他跑去附近保险公司,找来个口舌功夫得金牌销售,试图劝说对方放开怀中女孩。”
“那些保险代理人喋喋不休功夫确实教人头疼。”康泊微微笑,淡色眼眸似也掠过丝赞许之意,“然后?”
“他只差点点就成功。可是埋伏高楼狙击手抢先步,打穿这个可怜家伙颅脑。”私家侦探叹口气,好会儿才说,“劫持犯母亲与前妻后来赶来,还有个年幼孩子正等着父亲回家。褚画和那劫持犯家人见面后,就拍到这张照片。想他很自责,自责于没有给对方次获得拯救机会。”又顿顿,有些年纪男人补充说,“忘说,这孩子绝非您以为那‘愚蠢无能’,事实上他在警校时狙击成绩非常棒,连‘名列前茅’都不足以形容,根本就是‘数数二’。”
不再置声,康泊放下手中照片,拄着手杖走向窗边。
罗塞勒看见康泊不断轻轻掀动红唇,然后他听清,他听见他在温柔地、反复地述说着谢意,也不知指向何人。
“记得您不喜欢晒太阳。”
“今天是个值得感谢日子。”春意明朗,花香浓稠,这个男人阖着眼眸,向着投射而来阳光长久地仰着脸,“I'vegotmysoulback.”
窗帘近乎阖拢,点点斑驳光影透过缝隙,像为张石膏般苍白俊美脸庞镶起金边。
他目光长时间地停留于花囿中片铃兰花上。
沉默过后,老司机清清嗓子,开口说,“不知道您为什要找这个男孩,但很显然,他没让您失望——”
“你推论太唐突。”居然破天荒地无礼打断对方话,男人仍旧面无表情,语声同样也不带起伏,“只看到个粗鲁、莽撞、不识时务又不自量力愚儿。”
“您太苛刻。”罗德曼摇摇头,“倒认为这个男孩乐观、聪慧、勇敢又善良,具有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渐渐丢失优秀品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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