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评价和羞耻情绪围困,创伤后应激障碍又会让他们扭曲自概念,激发内心阴影,从而去对同类犯下残酷罪行……”
“康泊……”女人试图打断少年毫无情感地、背诵似话语,结果却适得其反地听见他越说越快。
“他会变得自卑、怯懦、自私又残忍,他会酗酒、嗑药、对人生毫无热情、对整个社会充满敌对情绪……”少年阖起眼睛,眼泪慢慢滑落面颊,“这样个人……怎值得为他付出生……”
“不,他值得……他定值得……”梅夫人也同样落下泪水,但她仍未松开紧握对方手,只是向这个无生念少年作着看似全无意义保证,“他将因你挣脱泥沼变得无瑕,他将因你蜕去蛹壳获得新生,他定然正义、勇敢、聪慧又善良,他让你罪咎如同英雄壮举,他让你所有苦难都有意义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也许他生都不会知道……”
“他知不知道又有什关系呢?真正善行无须指望获得感激……更何况你终有天会踏出这里,你会在人海中眼就认出他来……”
这个名为康泊少年不再说话,只是把脸别向侧,望着置于枕上那束铃兰花微微笑。
他再也没有说过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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