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部伤口已被处理妥当,他整宿整宿地难以阖眼,担惊受怕,流离失所,终于找到最能令自己安心港湾。
听见有人进门声音,康泊打算从床上起身,可倚坐着身体刚动动,褚画就紧紧收拢箍住他腰身双臂。
康泊试图点点抽身出来,但显然徒劳无用——哪怕只是极其小心地轻轻动,怀里家伙就会受惊般颤下身体,随即把脑袋往自己怀里埋得更深,以要将自己腰身夹断般力气收拢两臂。生怕自己会离去似。
即使已经沉沉睡去,这家伙手臂仍像钳子双刀,怎也不肯稍许松开。
几次都没办法起身,以致于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尝试。
不止肩膀却泄露他心伤,“总之会如你所愿地马上从你眼前消失,绝不会拖累——”
还未等褚画说完康泊就从身后将其搂住。将轻轻颤抖着家伙完全裹进自己怀里,将自己脸与他脖颈交错相埋,他贴着他耳畔轻问道,“为什要送花给?”
过多失血使得他意识更为模糊,褚画晃晃身体,试图从对方怀里挣扎脱身却根本使不出丁点儿力气。天旋地转间恍然仿佛时空扭转,他竟以为自己回到俩人初见之日,目光茫然向前,口中喃喃自语,“这是……这是们第次见面,曾经看见过不少你照片,从中猜出那是你很喜欢花……想个被孤独囚于黑暗中整整六年人,收到束自己喜欢花该会多高兴……”
这个分明嫉恶如仇小警探,却在面对最穷凶极恶罪犯时,也总不忘叩开门闩,为对方带去束光。
“不是问们初次见面,是问现在……你为什要送花给?”
“不会离开……”修长手指插入褚画头发,轻柔揉动几下,随即又移动手掌轻抚于他后颈、背脊……留下串对方身体回应给自己颤栗。那颤栗像细微电流样传至他掌心,康泊俯身轻吻恋人脑袋,轻声许诺说,“从未离开……直在这里……”
明明睡得很熟褚画像是听见,于是松开紧箍对方手臂,将脸蹭于对方腰窝,找个让自己能睡得更舒服姿势。
安抚完自己恋人,康泊拄着手杖来到范
“为、为什……为什要送花给你?为什要送花……”清澈眼睛懵然大睁,褚画失神地重复着对方问话,晌后才回答,“那些恋人……那些彼此相爱人们,他们不是经常彼此送花吗……”
“相爱人?”康泊把褚画拨转过来,用那种意味温存且隽永目光对视他眼睛,慢慢开口问,“们……是吗?”
“如果你还爱……”褚画微微仰起脸,原本强忍于眶底眼泪就这顺势落下来。他以个婴儿般纯真眼神望着身前男人,更以同样认真口吻给予对方回答,“那,当然……”
※※※
律师范霍文走进房门时,康泊正倚靠在床上,而褚画则趴在他怀里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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