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明明已经深,可凛冽寒风却方兴未艾。稍远处有片面积不大花畦,盛放铃兰正于风中抖着身子,颤颤嗦嗦。
“如果你还有疑惑不解,可以去问向笛。”他自顾自地起身而去,步晃着身体,“现在还不能和你回去,还有件很重要事,得去做……”
屠宇鸣到底还是没有追来,耗尽所有气力褚画头栽向花畦。他嗅着混合着血腥气息花香,伸手轻轻摸触上朵铃兰——指尖鲜血滴落于雪白钟形花朵,淌下道泪痕般红色痕迹。
被弹片洞穿手臂却没有落下滴眼泪年轻人,突然孩子样痛哭起
所幸那条狗终于还是不吭声地走。
特警同样走。
他吁出口气,还没走出几步,竟听见身后有人在喊,“褚画!”
虽然屠宇鸣还没资格加入特警精英行列,也被排除在每次与褚画相关行动之外,但他探听出韩骁命令,便自己跟过来。他和那个特警同追到这里,就要离开时却发现条踩出血脚印狗。
拔枪指着团糟昔日搭档,疤脸警探摇头叹气着说,“你杀死范唐生。你真不能回头。”
自己必须得走。
嘴里咬着牛皮文件袋,褚画捂着腹部躲避着警笛声追击,在幢已被拆得七零八落房子外停下脚步。
个特警精英追到这里,他听见那个特警精英冲着对讲机回答,“明白!旦看见逃犯就将他击毙!”
褚画仰起头死命地抵住残破墙壁,小心地敛着呼吸,竭尽可能地贴身躲藏,祈祷自己不会被对方发现。
汗水涔涔而下,湿透他单薄身体,而鲜血滴滴答答,已在身下聚成小片红色湖泊。
“没有……没有杀人……”已经无力重复这句这几日不断重复话,褚画捂着伤口返身而去。
“你别再往前走,会开枪!”
“那就打死。”停下脚步,他将双手举过头顶,抱扶于脑后,背对屠宇鸣跪在地上。“就在这里枪决。”
“你……”终究无法向对方开枪,疤脸警探仍试图劝说对方自首,“你受伤,你跑不远。你现在跟回去,如果你真是无辜,就应该相信陪审团——”
“陪审团?去他妈狗屁陪审团!”褚画恶狠狠骂出声,停会儿,才无比凄凉地说,“连你都认为是凶手时候,就真满手鲜血。”
条不知哪儿冒出来野狗突然蹿到褚画面前,舔舔滴落在地血,两颗黑幽幽瞳子便紧紧盯住他。
那个特警还未离去,他再没有反抗力气。
野狗望着浑身是血年轻人,喉咙里发出呜呜声音,又龇龇牙——看上去它就要吠叫出声。
“Please”绝望之感从天而降,褚画侧脸以无比恳切祈求目光回望向那条狗,朝它连连不止地摇着头,无声地动动唇,“please”
可笑是,他竟抱着侥幸之心,期望对方听得懂自己语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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