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眼前摆只马蜂窝,”倏尔闪现个含藏彷徨与忧虑笑容过后,年轻警探接着说,“捅,或者不捅,这是个问题。”
“为什非‘捅’不可?”
“正义感在血液里击节鼓歌,”褚画轻描淡写耸肩膀,“好比跳舞人不能拒绝音乐邀请。”
“那你又为什还要犹豫?”
“你当傻,”朝身旁局长瞥去个不客气眼白,努努嘴,“捅完以后,谁他妈给收尸?!”
即使十月天气有些冷,秋日天空明媚起来总像在书写情话。阳光劈头盖脸情窦丛生,和穿街越巷带着寒意风似是携手合撰,仿佛美德与刀子,没人觉得它们二者多龃龉不合。
褚画个人坐在警局操场上,手中捧着只奶酪汉堡却口未动,不知神游去往哪里。
局长霍默尔看见他,就朝他走过去。为警局奉献生老头等着功成身退,不管局内事务倒挺关心下属。
“听说你光荣负伤,”白发老头儿模样和蔼地笑出眼纹与脸庞褶皱,拍着年轻警探肩膀坐在他身边,“受伤就该好好休息,犯不上这拼。”
褚画嘴里含着口空气,鼓起脸,闷声不吭。
“你知道为什挺喜欢你吗?”霍默尔从对方手中拿过奶酪汉堡,咬口,边嚼边啧啧称赞,“这玩意儿……永远那合胃口……”
“知道,”褚画掉过头去注视着老头儿那双浑浊又慈爱眼眸,停片刻,本正经地回答,“因为长得帅。”
“再有……再有十六年,外孙就如你般大。”白发老者微微抬脸算算,继续饱含笑意地说,“希望他快快长大,比起宽阔肩膀更希望他长有颗坚定心。他笑声来自肺腑;他热情赤身裸体;他勇气能攥紧火种抵抗所有狂风,bao雨。”
霍默尔张开双臂,使劲抱抱身前年轻人,好似个父亲拥抱即将远行儿子,“男孩。”他笑着说,
“有心事?说来听听。”
褚画又闷好长时间,才说,“刚才和那个死去男孩母亲谈几句,她说她患有严重肾病,她拉尔夫体贴又孝顺,她向保证他从没有向他人出卖过肉体,而是直努力打着零工贴补家用。她知道是他儿子打伤还代他向道歉,她说他爱上个姑娘,为她受不少委屈。哦,对,”顿顿,轻轻勾勾嘴角,“她还给看他儿子写情诗,还不错,至少比懂得讲究韵脚。”
是,面对个母亲潸然泪下,褚画不禁心有所动。警局乃至公众对这案子太过冷淡,宁可哗众取宠大张旗鼓地搞什TV秀,也不愿增派人手去捉拿“雨衣杀手”。
还有那个对自己和手下警员“受贿渎职”都睁眼闭眼范唐生,康泊案子草草结案,也显然与他脱不开干系。
阳光渗过指缝,不知哪儿来片很大风把整株榉树揽进怀里亲吻,转而又温柔撩动他乌黑额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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