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静谧午夜就这被划破脸面,血肉模糊。艾琳听见这个可怕响声,赶紧端着手中猎枪跑来——还未迈入门内,垂着绺褐发美丽男人便冲着她大喊,“艾琳,要音乐!”
唱机中飘出由大型管风琴演奏教堂音乐。在这安宁又肃穆旋律声中,康泊踏准着每个节拍地挥舞起手中银杖,砸碎书房里所有书架、花架或者别什装饰架上陶艺品,转眼已是地为飓风席卷般狼藉。
再没有可以毁坏陶艺品后,他坐上书桌。微侧着身子与头颅,脖颈纤长优雅如同天鹅颈项,淡褐色头发从脑后马尾中散出不少,有些凌乱地垂于那俊美削瘦颊边,却丝毫显不出他狼狈。他像刚刚经历性高潮样汗流气喘,额头沁出些珍珠似汗珠,眼眶部分血色更见浓重,似把他眼白都浸润。
极致苍白皮肤此刻荧荧发光,唇色似饮血般鲜红欲滴。康泊伸出同样颜色舌头舔舔嘴唇,向怔立于不远处褚画隐隐笑,“这样才够。”
这个男人眼神赤裸妖娆得像个娼妇,仿佛要剥尽对方衣服。
海底石芝那样翠碧可人,熠熠生辉;也像猫。将怒容换作副勾人笑眼,他说,“亲吻价值连城,你那只破面具抵不,至少这样才行——”
随随便便地用手推,那只陶罐就砸在地上,碎。
像恶作剧得逞少年那样笑遂颜开。年纪不小警探先生咧出唇角边可爱极梨涡,摊摊手,以个庆贺般快乐声音道,“Bravo.”
这个刻意激怒对方行为似乎奏效,屋子主人朝那地原色陶瓷碎片微微倾下脸,投去目光像束黎明前残存月光。
不少时间后他才抬起眼眸,问向这个当着自己面撒野客人说,“这样就够?”
“你……”年轻警探呆立原地,微微开启着嘴唇。他怔半晌才缓过神来,朝对方掷出声就头也不回地走,“你简直是个……是个怪物……”
然而没走出多远,又踏着匆匆脚步折回来——
“很显然,你是个怪物!”褚画看上去莫名愤怒,隔空指点着男人鼻子道,“你是变态,是畸形,是永不可被治愈精神病患者!你还是凶手,这点确信无疑!”
他又
“想……”褚画耸耸肩膀,颇显孩子气地努努嘴,“还行。”
“不,不够,”脸沉默地拄着拐杖缓缓行出几步,康泊从种十分严肃神情中超脱出来,突然望着对方笑,“你值更多。”
他以击打高尔夫球那样姿势握着手杖,跛着脚步移动,将排又排摆有陶艺品与古董架子打翻在地。小型茶具,中型花瓶,乃至大型人像,连同有些架子上饰有水晶玻璃全都摔在地上,发出此起彼伏、四分五裂震耳声响。
简直像首疯狂交响乐。
褚画不得不抬手抵挡,以防止四绽玻璃碎片像惊溅水花样溅到自己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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