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为什……偏偏是呢?】
占卜师最后这样问道,鲁齐乌斯握住他手,占卜师指尖颤抖得厉害。这个预言太沉重,沉重到说出口,就会将泄密者杀死。从指尖开始,他渐渐变成沙尘或者烟雾那样存在,还勉强残留着面容上,是属于个遭逢死亡普通人神情——
流泪,恐惧,遗憾,不甘心。
他还在说着。
【代去看看她,但别告诉她……】
盲眼占卜师终于再也难以掩饰,他以手掩面,无声号哭起来。
【为什偏偏是?为什偏偏是?!已经想好怎脱离圣殿跟她起生活,为什偏偏是?!】
例行,占卜。
例行,末日占卜。
实力高超占卜师们谁都没有做出预言,现在,就在无是处盲眼占卜师诺亚手中。
做法,而他此时只想退缩,只想否认,只想……
去见阿雷西。
幸好,今天就是狂欢节,他们约定年度必然相见夜晚。想到这里,他便急不可待,曾经辉煌圣洁圣殿此时令他窒息,他想要逃走。扫清所有来过痕迹之后,他如往日般穿过偌大主建筑群,占卜师们又在日常占卜,晚钟响声又声,不知那些写下预言中是否包括圣殿龌龊?
夕阳里飞过群鸽子,他脚步停住,站在他面前,是他唯在圣殿有过交集盲眼占卜师。
他有种悲哀预感,这预感很快就变成现实,滴血般浓艳颜色中,占卜师向他露出个似哭非笑表情。
鲁齐乌斯应下,终于,他手中什都没有。他保持着这个握住某个人手姿势良久,才缓缓收回,手指似乎痉挛下,在那种拧转疼痛中,他闭闭眼。
阿雷西。他第个想到居然是阿雷西名字,他感到自己此刻正置身深渊,下方是万劫不复,这个名字却能使他保持悬浮。
他想去见阿雷西,也许他
【承受不起这个预言重量,根本……做不成救世主。】
【只能想到你,把这个预言交给你,好不好?】
他还能说什呢?吐露这样沉重预言会产生怎样后果,他跟诺亚都再清楚不过。当夕阳彻底沉入地平时,他从占卜师口中,知晓大火雨、确切时间、覆灭轨迹。
【求你,让这个世界好好……】占卜师数度哽咽,【至少,她还能在这个世界里唱歌跳舞。你定能阻止,除你,不知道还有谁能阻止……】
占卜师深知自己软弱,他大可以藏起这个预言,不告诉任何人。那样他能活着,可是偷来时间又有什意义?他也可以选择将预言告知圣殿大主教们,然而常年混迹圣殿底层末流占卜师诺亚,显然对这个庞然大物有着更清醒认识。
【鲁齐乌斯,你……你现在……有时间吗?】
边说着,占卜师眼泪边不争气地滚落下来。
【有个……过分重预言……】
【终于做出预言……】
【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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