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在雪烙下葬前日,他便已经收到这个噩耗。这件事对他打击无疑是深重,但他心中却十分明白,雪烙死,不过是命运之轮开始转动先兆罢。
花嫁沉浸在自己悲伤中,并未注意到风音那超乎寻常平静和镇定。他视线落在风音那头银色发丝上,像是被刺到般,眼瞳微微收缩下。
只见他伸出指尖勾起风音缕发丝,继续道:“雪烙死,月刹很难过,也很难过。但是心里难过,和月刹不样。更多时候,想到是你、是自己。心中总是怀着忐忑与不安,害怕有天,你也会像雪烙那样,突然之间就离开这个世界,就算想再见见你,也不能够……”
风音突然低头吻住花嫁唇,截断他话。
他吻耐心、温柔而细致,却又滔滔不绝、绵延不断。他不说话,只是默默地吻着花嫁,唇齿间却隐约透出丝放纵悲凉。
风音收拢双臂用力,将花嫁带回到床上,然后翻身压住他身子,生怕他逃走。花嫁却也没有挣扎,任由风音压着自己,似乎早已经习惯两人在床第间相处模式。
风音知道花嫁已经开始妥协,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霸着花嫁,并将下巴抵在他胸口,恳求道:“花嫁,对笑笑吧,笑就表示你原谅。”
看着风音像只大型宠物犬般趴在自己身上,眯起双眼讨好着笑模样,花嫁心底最后道防线也终于土崩瓦解。
但是要他现在就对着风音笑出来,他还做不到。
风音继续不依不饶地求着他,完全抛弃身为尊主该有威严。
花嫁似乎感应到风音情绪,他缓缓闭上双眼,伸出双臂回报风音,尽可能迎合他索求。
风音吻到情动,不由自主地再深入、纠缠,直到两个人都透支心力,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彼此。
花嫁脸颊酡红,双眼微澜,泫然欲泣。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,紧紧抓住风音衣襟,不断重复着:“风音,你要答应,绝对不能先而去,你定要答应!”
“……好,答应你。”风音低声给出承诺。
然后他又次吻住花嫁,久久不愿放开。两人就这样耳鬓厮磨,抵足而卧,缠绵至深夜。
花嫁拗不过他,只好牵起嘴角笑下,算是敷衍过去。
风音于是露出心满意足表情,侧着头将脸贴在花嫁胸口,闭上眼睛聆听花嫁心跳声。
两人无声地依偎片刻,花嫁却依然感到心里不踏实。明明此刻幸福就抓在手中,他却总是被种强烈不安所包围,仿佛这样幸福会转瞬即逝。
而后,他终于想起引起这种不安根源,眼中渐渐涌起悲伤情绪,将脸埋入风音发间,喃喃道:“风音,雪烙死。”
风音脸上笑容渐渐敛下去,他垂下眼眸,低低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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