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刹心中紧,问道:“雪烙,你怎?”
雪烙隐忍地闭闭眼,没能张口回答他话。片刻之后,便见丝鲜血缓缓从他嘴角溢出来。
“雪烙!”月刹大惊失色,下意识地起身扑过去。
此时雪烙元神已经耗到油尽灯枯地步,之前所设防御结界也早已薄弱得不堪击,在月刹近身之时,便被冲撞得支离破碎。
结界瓦解瞬间,雪烙立即口鲜血喷出来,身子再也支撑不住,微微晃下,便向后栽倒下去。
他瞟眼幽蓝剑,又看向月刹,轻轻笑下,语出调侃:“这里可是姻缘神庙,你对着姻缘神像忏悔自己过错,可真是有些不伦不类。”
月刹怔怔看着雪烙,他原本是抱着视死如归态度来忏悔,就算雪烙发怒起来拔剑刺他个千疮百孔,他也绝对不会出声求饶。但此时雪烙反应,完全出乎他意料,让他时间有些摸不着北。
雪烙见他这副模样,又笑下,说道:“其实,并没有对你生气。也许在最初那刹,确对你有些失望,觉得你不够信任。但是事后仔细想想,也许是因为你有过被亲人背叛、夺权经历,导致你不敢再轻易用善意去理解他人。
“所以在那样境况下,你会对产生误会,也是人之常情。反倒是自己,因为时负气而对你言语挑衅,如若因此而命丧在你剑下,导致预灵书无法及时完成,那才是天大罪过。”
月刹张张嘴,却哑口无言。这样理智冷静、胸襟坦荡雪烙,实在让他感到万分陌生,难以应对。
好在月刹眼疾手快,飞扑同时长臂揽,便将雪烙接入怀中。
他低头看,发现雪烙脸色早已苍白如纸,他下意识伸手去探雪烙脉息,这探更是让他心底阵冰凉从雪烙脉象来看,他体内吸收伴华铃毒素,早已超过身体所能承受临界点,而他胸口剑伤,更是加速伴华铃毒素蔓延,致使他身体更加急速地衰败下去。
原来之前雪烙在月刹面前神色自若、云淡风轻模样,不过是他在勉力强撑罢。
望着怀中意识越来越模糊雪烙,月刹心急如焚,他只知道伴华铃有毒,却不知该如何解毒,亦或有没有方法可解。
更何况此时雪烙明显已经命悬线,他甚至不敢保证,这种状态下雪烙,究竟还能不能撑到他带着他出镇求救那刻。
雪烙歪歪头,看着月刹道:“所以呢,你还要在这里跪多久?”
月刹这才想起此次前来初衷,于是对雪烙道:“如果你愿意原谅,那就现在跟回去,好?”
雪烙渐渐垂下眼眸:“月刹,你该知道记录下预灵书后果。”
“知道。”月刹急切地道,“但相信定有办法可以让你逃过此劫,你不需要独自承担这样后果啊,雪烙。”
雪烙摇摇头,刚想开口说什,却突然蹙蹙眉,按住心口,露出痛苦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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