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座师又何必如此?”裴子云背对胡应贞:“其中恩怨是非,你其实都知道,现在还能退,又何必退?”
“好好,既是这样,你敢弑君,又何妨多个弑师名头。”老头倔强说着。
裴子云摇摇头,再不理会,出酒楼。
胡应贞股逆血上涌,立起身,不假思考,重重撞在酒楼大柱上。
“砰。”声巨声,胡应贞已躺在地上,七窍流出血,出气多进气少,眼看是活不成。
“此值太平盛世,有解元这诗应景,当浮大白,来,干这杯酒。”说完,举起酒杯喝。
“你既认座师,就问句,不知你此次进京,意欲何为?”见着裴子云饮而尽,胡应贞目光炯炯有神,仿佛斟酌选择词句,终还是直来直去问着。
“好叫座师知道,此次进京,当然是给当今圣上个报应。”裴子云脸色淡然,仿佛说件稀松平常事。
而这话出,周围客人个个怔住,全场片鸦雀无声,死样沉寂,而有见机快顾客,已经起身溜走,显是怕引火上身。
胡应贞此次来是带着任务来,裴子云进京,他就知道,这师徒相逢,已有无数语言想说。
遂说着:“观解元诗作,典雅文华,无所不有,正奉太平盛世,不知可有诗作?”
“解元,真好熟悉,好怀念称呼。”裴子云暗想,笑着:“学生不才,正有首诗萦绕心间。”
说完,举筷敲碗唱着,字字清越。
“绛帻鸡人报晓筹,尚衣方进翠云裘。
九天阊阖开工殿,万国衣冠拜冕旒。
裴子云脚步顿,
只是想不到裴子云会这样赤裸说话,点都不掩饰。
胡应贞心沉,怔下,已是惊怒,喝着:“枉你还是读书人,久受朝廷大恩,就算有着些委屈,身为人臣,也不得愤懑怨望,之前来,就是劝说二,以免没下场。”
“不想你丧心病狂,实在是个枭獍,敢说这样大逆不道话——你要还是学生,就立刻谢罪,听从朝廷处置,或看在你薄有功绩份上,还有恩旨可赦免二。”
“久受大恩?”裴子云笑笑,起身就走,根本不想分辨二。
胡应贞脸色铁青,手也抖动,见着裴子云离去,只觉阵阵眩晕,喝着:“难道你想弑君不成?既是这样,就头撞死在此,免得世人说教出位大逆不道逆贼。”
日色才临仙掌动,香烟欲傍衮龙浮。
朝罢须裁五色诏,佩声归向风池头。”
胡应贞听得,有些痴,裴子云疑得不错,他不是偶遇,几年前当总裁官时已是三品,现在是二品,地地道道重臣,虽生性冷峻,当年闻着裴子云弃士从道,原是心里失望,岂知有现在这样成就?
此刻见裴子云字字珠玑,文词英风,举座四溢,想起此人受委屈,不禁大起怜敬之心,可自己奉差而来,与这天下相比,个人得失又算得什?
当下说着:“九天阊阖开工殿,万国衣冠拜冕旒——好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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