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贬下去还
心为君，至少面上看不出怨望，过个十几年，切影响消除，就可再提拔用
。”
“当然那时起复，其实也就是名义上，升到宰辅已不容易，谪遣十几年还能等到起复，也基本上都命数已尽！”
“历代都是这样。”
这话其实不论诛心，论得历史，忠勤伯仔细想，还真是这样，只是裴子云跑来就说这种不臣不忠
话？
就浮现出不安，动动身子，盯着裴子云：“裴真君，你想要说什
呢？”
裴子云笑着：“你倒劝起
来，其实觉得，这和秉性修德，虽有关系，其实不大。”
“哦，倒愿闻你解元公学问。”
“这等名相，那个不是素有才干，甚至谨慎小心也不少，为什个个论罪，罢免，甚至处死？”
“要说理由，当然千奇百怪，可其实很简单。”
“机枢参赞，位极人臣，升无可升，赏无可赏，也就罢，任职到十年以上，就算是为官谨慎，也自然而然形成政治势力，这不想结党，也结党，皇帝自要拂拭。”
说：“吴标忠，三十岁为侍郎，有救驾之功，且平定叛乱，以后渐渐位至极品，到五十四岁，皇帝先罢免实权，又列举不端，囚禁饿死。”
这话有点无头无脑，莫名其妙。
忠勤伯长长吐口气，似乎要将压抑感觉排解出去，眼神盯着裴子云说：“真君，你到底想说什？”
忠勤伯这次不再跟话，而且神色冷冷。
“哈哈！”裴子云大笑起来，挑着筷子：“你别当是废话，只是有些感慨罢。”
裴子云也不应话，自言自语：“现在不过二十岁，已是真君，主持大军平乱
听见这拂拭二个字，忠勤伯眉跳。
裴子云这时带着丝惘然，平平淡淡说着：“拂拭就是找个理由贬下去，俗话说，树倒猢狲散，人罢免，党羽就散。”
这等诛心话都说，忠勤伯心里寒，暗打个噤，却冷笑：“这也是保全臣子之道。”
“没有说不是。”裴子云仍是带着莫测高深笑容：“皇帝开始要杀很少，十几年总有些情分和余地。”
“小过谪遣，就在观察，要是心坏怨望，自是赐死，这不说前朝，本朝赐死那几个，深究起来，都是为这个。”
“自古青云直上者，几乎或黜落或囚禁，半成刀下鬼，有几番磋跌才得死后荣名。”
“复子息当宰相十三年，叶纳当宰相十二年，而吴标忠当十年宰相，你看历代名臣，都圣眷不过十年。”
“读此，触目惊心啊！”
“哼，这是秉性不正，年轻时气盛还可掩盖，到老终归乖戾，晚德有缺，又不肯修德遵善，自惹皇上厌憎，其实还是自找之过。”
忠勤伯说到这里，咀嚼着牛肉，又说：“人似噗玉，不琢磨，就会变坏，秉气很难尽善，但也不是不可更移，所以得持谨慎之心，你写过谨独篇，看起来就不错，只是不但要心里明白，还要实际躬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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