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导这时反平静下来,摇首说着:“大徐初立,国朝伊始,如你所说,文盛武退已是大势,上天因此下降文曲星若干,也是正理,说不定真是天授。”
“此子要是这科中举,真前途广大!”
这话两人都懂,新朝初立,官位空缺,这时上去都很容易,当下都是默然。
说着,这训导突垂下泪来。
难道天才和庸人,相差这样大?
这举人进士,真不是普通人能问津?
时间,心中不知道什滋味,竟然时失态。
教渝看眼,也理解他心情,待他稍平息,又说着:“你看,连字迹都是馆阁体字,虽自己书法看,官阁体无甚亮色,但其字体端庄整丽,细心、认真、丝不苟跃于纸上,没有考官会不喜欢。”
。”
说着献上去,这县教渝接过,见着几句不以为意,见着后面,脸色变,过会放下,对着裴子云说着:“这文还可,今夜看看,过些日子文会,你早些来就是,有话与你。”
裴子云心中喜,连连答应,见着不语,就此起身告辞。
裴子云退出,教渝就喊:“取存老酒,与此文下酒!”
训导大奇:“何故如此?”
“这又给中举中进士,添几分把握——此子心思甚深呐!”教渝心情复杂说着,将送来酒饮而尽。
训导见,也把杯饮尽,还呛些,连连咳嗽,咳嗽完,苦笑问着:“你觉得此子已能中进士?”
“老友,你也知道,中举后,三次进京赶考,都是不中而归,大徐鼎立,文盛武退,虽是前朝举人,也得以授官,入县里当这教渝。”
“这三次赶考虽不中,但也揣摩些进士文章——京都里有文集贩卖,历代进士文章都有。”
“观此文,就算是对进士文章来说,不说八九成火候,也有六七成火候。”说到这里,连教渝也觉得不可思议,喃喃:“此子才十五,有此火候,真是惊杀天下读书人,难道真有天授不成?”
“你读读!”教渝说着,就拿过去,训导先是惊异,读也不由变色,手都在颤抖:“不可思议。”
“是啊,此子文章,原本已有几分庄雅冲夷,真醇正大之意,只是又含向隅而泣怨气,非国朝开国所宜,才说难中举人。”
“但是此篇,阴气扫而空,庄雅醇正已占上风,思力沉挚、笔情清矫、跌宕昭彰、如日东升,已得古文义法真要。”
教渝说着,捻着胡须都断几根,也没有发觉。
教渝这样,训导更是不堪,这是他辈子梦寐以求境界,多少年辛苦,或摸着丝,但始终没有得到,这时读,全身都在哆嗦:“此文之才,不中举人,真是没有道理,不过月不见,此子格局改至此,真有天授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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