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能帮你吗?”
“能不能借点艺术中心场地?现在缺个排舞地方,还缺……个剧场。”
“没问题。近两个月还有两场大型演出,只要和它们把时间错开,整个艺术中心随你用。”黎翘爽快答应,又问,“还有别吗?”
“没,都挺好。”难得还能这心平气和地谈话,不想在这个时候提顾遥那笔烂账。张开手臂,笑着跟他说,“在新闻里看到《遣唐》要全国巡演,祝你马到成功,抱抱吧。”
黎翘便走上来。他占身高优势,两臂张开,忽然将完整裹进去。
众人面前颤颤巍巍掏出张纸,他说老袁生是兢兢业业生,坚持不懈生,无悔无愧生……
认为老厂长有点水平,四个字成语层出不穷,而且他极富感情,念起悼词来抑扬顿挫,咏三叹,乍听简直是要追封老袁为烈士节奏。此外,他还着重表扬。
好多人都哭。
只手插在兜里,握紧打算偷偷塞进老袁骨灰盒小炮仗。没有哭。来老袁没那伟大,二来更差得远,们只是这世间千千万万平凡父母与子女其中之,幼时他养育,他老来伴着他,这种感情既不能以血缘二字轻率归纳,也毋庸以眼泪渲染。
老袁离开之后,连半个月都会梦见他,但那些梦始终不清晰,常常是老袁已经老成颗老北京城里歪脖子树,而还是个十二岁少年模样,有时那个皴着张老脸又瘸腿歪嘴老头就与街相隔,可每次笑着向他跑过去,总会被不知哪儿来人流冲散。
许是上回那失控几个巴掌令他也感到后怕,开始他抱抱得小心翼翼,而后渐渐用足力道,被他搂得呼吸不畅,颗时上时下心却终究平静下来。
直到黎翘离开,们都没再多说句。这阵子听太多“节哀顺变”话,过多安慰实不必要,很享受这刻静默。
《遣唐》当然会成功,但《醉死当涂》十之八九是要失败
时间定格又消散于们相依为命那年。每回都在梦里嚎啕大哭,每回又在醒来时把眼泪擦干。如开窍般,往往醒来以后就会冒出许多离奇想法,想把这些想法全都编进《醉死当涂》。
当在家抓破脑袋编舞时候,《遣唐》首演在艺术中心炮打响。在黎翘开启全国巡演之前,他来这破地方找。
隔着两米远距离黎翘望着,他目光前所未有温柔与克制,缠绵地围着绕着,如轻柔风稀疏雨。他没走近,也没迎上去,们就这互相看着,眼两眼三四眼,仿佛十年百年千万年。
他说你怎不告诉你爸过世?
“告诉又怎样呢,人都走。没事儿,走得不拖拉,不痛苦。”这个时候已经放弃与这人敌对态度,再见到黎翘挺高兴,只是秋风有点凉,多少掐灭点常伴在脸上喜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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