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，拖鸡巴个后腿！人都是度四时、吃五谷长
，谁年纪大
没点病痛？”
嗡着个鼻子对他说，“这话该是跟你说，你要喜欢见人，就干这门卫差事，
烟已经拆过封，少两包。
“哟，老袁同志，不得啊，挺阔啊——”
“别嚷嚷，这儿还有。”爸又从抽屉里找出
个报纸包，打开看，里头竟是十来根零散烟。
老家伙当保安后偶有奇遇，有回拾金不昧，主动移交捡到五万块现金，失主特别感动，奖励他条中华烟。爸嗜酒不嗜烟，可他记得他儿子是个烟枪啊，于是高高兴兴收下来，只是这阵子为练舞早出晚归，就没时间跟他碰上面。
“搭班黄六知道这事情，老跟要烟，还有隔壁卖沙县馄饨那个闽南仔，管叫‘大伯’，也要。”
指甲盖儿，连个为停车设置打卡计时机也没有，全靠门卫用脑袋死记。大门口有探头，据说也早就坏。
爸就坐在那豆腐块似门卫室里，埋头于他小本儿，刷刷刷地写。
“袁国超，抬头，看谁来？”走过去，敲敲门卫室玻璃窗。
爸抬起那张布满褶子老脸，眯缝着眼睛辨认晌，才起身接进去。问，咋不上班儿？
“不舒服，请假……”
爸这人算是国企余孽，曾经官没多大，积下陋习倒是堆，尤其好面子。开始别人管他要烟，他都给，后来就不舍得，于是他想个特别馊主意，买两包大前门，把里头烟替换进中华烟盒里。
“你这老东西怎
这鸡贼？！”笑得脸都歪，屁股也顾不上疼。
“要别烟给也就给，这可是中华，儿子还没抽呢！”爸跟老小孩似，神情特别严肃，说出来话却特逗。他把那些烟揣手里，再三叮嘱，这可是中华，别在外头穷大方，留着自己抽。
“袁国超，你咋待那好咧。”世上只有爸爸好啊。更乐，乐得身子歪，就把脑袋枕在爸那瘦溜溜肩膀上。
大半天都灰着张脸，走路又不自在，估计老东西以为在外头受多大委屈，摸摸头，说，大明星肯定难伺候，要干得不痛快，就回家歇阵。你老子虽然啥用没有，但至少现在也挣钱，不拖你后腿。
“哪儿不舒服？不舒服还在外头玩宿，赶紧给回去躺着！”爸虎下脸来凶，又伸手摸摸额头。
“别赶呀，还没看过你上班地儿呢。”屁股坐在硬木凳子上，跟坐老虎凳似，脸下子就扭曲，“得……哎哟，得检视检视，这地方民风淳不淳朴，会不会欺负个糟老头子。”
“怎坐都坐不住？”爸问。
“痔疮犯，累。”特别镇定地回答他。
“来正好，这东西收有阵子，老没在家里看见你，就老忘记给藏回家里去。”爸用钥匙打开个破木抽屉，从里头掏出条中华烟，递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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