载他去地方是处看似刚刚落成艺术中心,尚未营运与命名,但外观看来已然非常雄伟。整栋建筑设计颇显心思,顶盖大面积采用玻璃与种半透光新型材料交错而成,配置电动天棚帘。可以想见倘若天晴,阳光就会点点渗进来,如投云影于波心,特别梦幻。
进门便有专人接待,听意思,这地方还是黎翘投资兴建。
“瞎鸡巴孝顺!”摇头说,“巴不得老东西早死呢,屎壳郎颠新鲜,屎橛子还要汆着吃!”
黎翘皱起眉,亮出刀刃似不耐神色——猛地想起两天前林姐跟提过句,说这人说话太粗俗,她不爱听,大明星就更不爱听。
怕把这工作丢,赶紧抬手轻轻给自己个嘴巴子,笑笑:“对不住爷,嘴碎,以后定注意。”
总算回刀入鞘,黎翘闭上眼睛,脸上现出倦意,“嗯”声。
外头天色样乏。
咐以不变应万变,他发火便由着他,自清风拂山岗。
上车,黎翘似乎对刚才民工行径看不过眼,冷着脸问:“你月薪万二,不比写字楼里白领少,你把钱都用去哪儿?”
还有只肉包收在兜里,这位爷正在节食,谁在他面前吃东西都是找碎。老实回答:“想攒钱付个首付。”
他不置可否地哼声:“打算买房子结婚?”
“买个鸟啊,能换间大点就不错。主要是爸住不底层,太冷也太湿,他关节炎受不住。”
街上车来车往,堵阵疏阵,许多谙于生意之道商家这个时候就已点亮灯彩,路望过去,火树银花销金窟,因为与无干,所以分外好看。
半晌无话,黎翘突然开口:“在前面路口右拐,要去个地方。”
“爷,您不早说,爸还等着回家吃饭呢。”不太想去,试着挣扎下,汤包冷透就不好吃。
“晚个小时回去也饿不死。”黎翘眼不瞥,冷声冷气地扑灭挣扎火苗。
想起出是出,这位爷发话,哪还有讨价还价余地。
破天荒,大明星今天谈兴颇足:“那你现在攒多少?”
“原本攒点,前两个月家里出点事儿,下子都花光。”也就是生病那档子事,不愿多提,侧脸看黎翘眼,笑笑,“没事,从头再来。他妈还不信,在爸有生之年,袁骆冰连个首付都攒不出来——嘿哟,蟹粉汤包!爷您等下,买就回来。”
蟹粉汤包在北方算是件稀罕东西,老袁年轻时候去苏州吃过回,自此念念不忘,每当嘴巴淡出鸟来就要跟唠叨。这几天他又唠叨,正巧此刻路过家招牌偌大店,也没等黎翘同意,就擅自把车停边,下车奔过去。
30块笼,口气买三笼,老东西瘦则瘦矣,谁让喉管通着直肠,管吃不管饱。
“你倒孝顺。”黎翘倒没生气,也不说见怪不怪吧,反正他知道不是给自己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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