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珣从后面抱着人,给这人扶着腰:“嗳,嗳,对准。”
楚珣:“歪,歪!胯骨果然长不好,长歪,滋出去……”
传武闷声道:“俺鸟儿又没长歪,对得准着呢。”
俩人在昏暗小洗手间里磨蹭,阵骚动。放泡尿还算容易,困难是蹲马桶,传武是伤在骨盆轴承部位,每次坐下去,都能疼出身汗。楚珣从正面撑住这人两肋部位,抱着,费力地帮传武坐下去。
楚珣:“裤子,裤子还没脱,来。
楚珣隔着层衣料,声音堵住传武胸口处,哼哼着说:“二武,你说实话,这个人,特没人味儿吧,特糟糕吧。”
传武垂眼瞄着怀里人,想想:“还成吧,不算太糟糕。”
楚珣苦笑:“那你怎喜欢上?”
传武沉着嗓子,十分坦白:“小时候眼就看上你,太早就跟你‘那样’,喜欢都喜欢,后来也没法改。”
“操……”楚珣气得,狠狠地捏某人后背,这没心没肺,就不能说几句体贴暖心,拍个马屁,安慰安慰二爷?
珣,你这个人,最坏……”
汤少说着话,眼望向窗外,脸孔笼罩夕阳光泽,整个人安静深沉许多,眼底是这两年奔波挫折留下沉淀。
楚珣怔怔地看着这人,脑子有些懵,沮丧,难受。
他想抬手给自己俩耳刮子,姓楚你他妈坏透,造孽吧,怎会这样。
……
楚珣在床上翻来覆去、唉声叹气,半夜里又突然直挺挺坐起来,望着窗外星星点点夜空,发呆,再仰面倒下,晚上没消停。
他想来想去,除得出条结论“姓楚你是混蛋”以外,也没其他更深刻感想。愧疚是真愧疚,可是转念想,事情倘若重来回,他会怎做?他十有八九仍然选择牺牲小汤或者任何猫三狗四人,执行任务,达到目,不计较手段。就是这个冷酷自私人,这些年就这样,也没法改……
楚珣与小霍在“大昇精武馆”低调隐居数日,每天就在房间里。传武卧床养伤,贯沉默,也不说什话;楚珣整天大部分时间,通常都盘腿坐在屋角地板上,地上垫个蒲团,打坐参禅似,浑身肌肉放松,吐纳调理。身上旧患老伤积攒多年,南加州这地儿阳光明媚海风宜人,气候干燥舒爽,就是疗伤胜地。
楚珣每天需要好几趟搀扶小霍同志,步步地挪,挪到走廊那头卫生间,解手。
这人年纪大,不是小孩,好面子,坚决不肯用尿盆,定要步行移驾洗手间,寻找马桶。
楚珣知道小汤事,心里难过,回屋往床上躺,用被子蒙住脸,不吭气儿,做挺尸状。
他难受不舒服时候,也就是这样。
床上还躺着另外位爷。床本来就窄,俩人互相挤着,都睡不舒服。传武侧过身,不碰触伤处,伸手摸摸楚珣圆溜脑瓢。
楚珣深深地,“咳”声,叹口气。
他慢慢收拢手臂,抱住传武,脸埋进二武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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