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珣在他贺叔叔面前,头回耳朵红,手好像都红,低头搓手,抿嘴笑……
楚珣潜心修养这个冬天,霍传武悄悄递出报告,极其庄重,思想汇报和任务计划写满二十页稿纸。
楚珣把报告拿到手里,默默无言地翻看,眼眶发热,心尖里溢出温暖让他心口疼。
楚珣也不好意思,垂着头,坐姿乖巧:“可能也是年纪大,经不起别离,有些事儿不敢再经历次。”
贺诚沉着嗓子:“多大个小孩,在老子面前说你‘年纪大’?当初谁在面前口出狂言?哪个臭小子跟老子说,辈子就跟国家提两次要求,就要霍传武,这话谁说?”
“老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,你现在跟反悔!”
“没反悔。”楚珣惭愧,眼底,bao露出柔软东西。他这人情绪化,心思变幻莫测,如今心境与当初又不样。
他现在身边只有个二武,当成宝贝样珍视。年龄天大似天,身边可靠人越发少。博文小钧儿那俩混球,身边早都有对象,还他妈瞒着二爷,偷摸谈情说爱互相不告诉,三五月都见不着人,谁还顾得上谁?……夜深人静回想往事,茫然四顾,身边就只有个二武,以前是他最亲密人,护着他,现如今仍然是。
小霍同志也是在这年春天正式转正,成为楚大校出国行动专职保镖。
为稳妥起见,也是为掩人耳目省得啰嗦麻烦,贺诚没有将传武材料直接转入总参二部保镖战团,而是夹带在国防部直属办公厅随从人员档案里。名义上楚珣和小霍并不属于个部门,外人不知道他俩人是上司和下属。
事到临头,楚珣这人反而磨叽,在贺老总家里又赖晚上,不走。
楚珣坐得像小学生见班主任,两手不断摩挲膝盖:“贺叔叔,要是跟您说,希望您干脆就把二武留在办公厅哪个科室里,您怎想?”
贺诚皱眉头,描摹楚珣神色:“留身边干啥?你让小霍这种人整天坐办公室里,给老子看文件?老子可不需要他。”
养病半年,楚珣心态慢慢静下来,也明白自己行事容易偏执、意孤行,任务压力影响感情。他怕失去这个人,无论是哪种方式“失去”,他都不愿意。
贺诚是过来人,心知肚明小辈心态,说:“你也不用在这纠结,小霍替你做决定。”
“小霍前些日子向上级正式打报告,申请出任你保镖。批准他,他现在是正式编制,随时参与行动。”
楚珣嘴巴微张:“他没跟说?”
贺诚反问:“你俩什人,这话还用他说出来?”
楚珣撅着嘴揉弄发帘。
贺诚:“你俩闹别扭?”
楚珣连忙否认:“哪能啊,不能够啊。”
楚珣眼神清澈:“要是跟您说实话,就是不希望他将来出事儿,您会不会觉着这人特没用,婆婆妈妈?”
贺诚从鼻子里喷出句:“忒婆妈!简直越活越抽抽,还不如小时候,这是你跟说出来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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