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后次坐在那座大院红砖长城上看着夕阳,把脸埋进膝盖,与美好少年时代作别,把吸剩烟头狠狠丢在身后;
他这些年习惯孑然身,没有人陪,霍爷也不需要人陪。
孤身人,天涯海角。他也不恨谁,但也不会再爱;人生如同条没有韵律音符单行线,走过去就没打算回头。
时过境迁,两人都已面目全非,脸都不是那张脸。
霍传武伸手抚摸右脸刀疤。他甚至从没想过,还能再见到楚珣。这人冒然出现面前,感觉好像中间已经隔几辈子,自己这都活到下辈子,上辈子小珣,就这回来,让他茫然慌乱,不知所措。楚珣偏偏不断地用这人特有方式,独有霸道和侵略性,次又次戳醒他上辈子某些回忆。
霍传武身材高大,腰杆挺直,宽肩翘臀,即便穿身宽松条纹款纯棉病号服,也能把病号服穿出高档名牌睡衣范儿。医院里小护士都对这人频频回头。
这人手里拎着那兜子小饭盒,个人坐在花园长椅里,把盒子个个打开,吃得极为认真,就跟学生完成老师布置课下作业似,每盒都乖乖吃到嘴、咽下肚,特听话。
他知道饭是楚珣托人捎给他。摆在最上面饭盒,盖子上用马克笔画枚很萌笑脸,笑得就像哪个大美妞似。
阖家团圆日子,他没能回老家跟爹妈团聚。以往这些年中秋,在部队或者克钦邦深山老林度过。只有今年不同,记忆里淡淡思念人,竟然就在身旁。
两人重逢相认挺久,霍传武从某种意义上讲,精神上仍处于从震惊、难以置信,到恍惚、心疼,再到混乱、危难,最终脱离险境身心松懈空虚乏力迷茫状态。时半会儿,他心理上真反应不过来,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,有些该发生和不该发生荒唐,股脑加诸在身上。
他小珣……回来?
他珣妞儿……
霍传武是个各种感知细胞都迟钝缓慢,以至于对着楚珣隔着裤子硬,不确定自己这是身体醒,发情;看到楚珣勉强发功时汗如雨下五官扭曲,他心就跟在针板上碾过遭似,却不明白这就是怜惜、心疼;摔锅铲子时候都还没意识到,这熊脾气,这就叫做
霍传武是那种感情极其慢热人,与楚珣这类精明敏锐人恰好相反。
他在过去三年隐姓埋名单枪匹马游走在金三角丛林中杀伐浴血,已经几乎抛却忘掉自己本性真身;
他这些年日复日年复年在军营靶场上趴伏、蹲踞几个时辰动不动,雕塑般,钢筋铁骨,眼底心中就只有杆长枪;
他在特种部队模拟刑讯室里接受各种残酷非人训练,侦讯与反侦讯对抗,痛感耐受力训练……加诸身体上最高强度疼痛,也不过如此,再痛痛不过曾经撕心裂肺生离。
他用刀尖毫不留情划破自己张脸,那时心如死灰,仿佛内心除却冰冷纸任务、男人功业忠诚,再无旁骛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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