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
他依照传武在莱州老家地址,寄过很多信。
他封封地寄,但是从未收到回复,每封信都石沉大海。
楚珣心思精细,每次都换个区投递,后来又改换回信地址,生怕是他爹妈从中作梗截留二武回信。
然而霍传武杳无音讯,只言片语都没有,再也没回来。
楚珣有回铺开张画纸,想用手指白描幅霍小爷帅脸。他仔细回想,甚至回忆不起霍传武那张脸究竟长什模样。他留恋是以前那个人,那个深深镌刻在他童年记忆里虚幻美好影子。
珠。
楚怀智心里惊:“小珣,难受?”
楚珣回过头,脸被汗水覆盖,眼底透出某种诡异兴奋,嘴角卷出笑容:“爸爸,你看,把桌子劈。”
楚怀智:“……”
楚珣笑道:“爸,现在特别厉害吧?”
十五岁那年,楚珣给霍传武写最后封信,不是用笔,而是指尖焚书,烧灼出行大字。
“二武,你把忘。恨你。再见,永远不见。”
楚珣相信霍传武确实已经把他忘掉,就像玉泉路这座大院也渐渐忘记霍家曾经存在。
霍家人离京避祸、离开敏感是非之地,也是家族时运凋敝之际最明智选择。楚珣从别人口中得知,传武他们家在老家当地是名门富户,村子里有好几座三层别墅小楼,生活上点儿不差;在青岛当年德占区还遗留座小洋楼,挂有某某名人故居木头门牌。传武断然不会愿意再回北京伤心地,不会再回来寻找少年时代挚友,传武在别处可以生活得很好,没有忧愁烦恼……
邵钧沈博文后来也不再提二武名字。每回失言提起这人,楚珣立刻冷脸,脾气烦躁。久而久之,谁都不在他面前提这个禁忌名字。
楚珣笑容深处透着寒意和报复欲望,眼前这张他从小用许多年书桌,平整结实实木桌面被他用锋利视线生生劈出道大裂缝,眼锋所至之处,自上而下,仿佛刀两瓣。裂痕深重,触目惊心……
楚珣这种狂躁状况大约持续四年,直到他心智性情逐渐成熟,敢于正视自身未来前路,懂得剖析取舍理想信仰与现实中艰难抉择。他也慢慢学会掩饰埋藏自己失恋怨恨与报复情绪,把恶人名字刻在心里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来日方长。他表面性格重新变得开朗活跃,甚至跟他哥楚瑜恶劣关系都弥补不少。
国家从九十年代初开始全盘否认特异功能,对外宣传打击围剿“伪科学”。原先名噪时特异功能奇人张宝胜之流,都被打成“大骗子”,手指认字弯铁棍瓶中取物根据专家鉴定都是“作弊”。国家全面取缔相关学术研究,将这领域从官方意识形态里“非法化”、边缘化。
这些对外宣传,实为掩盖总参、科工委秘密开展项目,实际就是在保护楚珣这样批未来军方密工……
楚珣以前去二武家玩儿,见过从他老家寄来信封,因此有机会默记上面地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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